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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年不解意 时光总蹉跎(三)[1/2页]

江山为谋之盛续春光 奕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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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知没想到明镜会有一日主动来寻他,乍听家奴回报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次额日子以来,他因为沈君翘的举动而再次动摇了对明镜表明\/心意的想法。毕竟如今那少女就在隔墙之处,闲暇时光他们还能相见,如若适得其反,那便是连见都变得困难了。
      “快请。”秦知一时激动,看着家奴退下的身影,他又开始犹豫起来,直到明镜走入书房,他那千头万绪也还未彻底平复。
      秦知猜测着明镜突然登门的原由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一直到他看见了明镜手中捧着的锦盒,他才明白那少女的心意,想来明镜从来蕙质兰心,也已经感受到他的意图了。
      明镜见秦知错愕之余更有失落,她虽然心中满是歉意却还是捧着那只锦盒上前道:“我是来向秦大哥辞行的。”
      秦知看着明镜亲手递来的锦盒却迟迟不肯去接。面对明镜这样委婉却也直接的拒绝,他必定黯然神伤,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只是此时此刻,他还没能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中回过神罢了。
      明镜见秦知不动作,便将锦盒放在一旁的木几上,朝秦知见礼道:“我跟师父商量过了,我们已经在府上叨扰多时,想来那个许沛洲也已经知道厉害,应该不会再上门滋事了,所以师父与我决定搬回妙法庵去,今天我就是来向你辞行的。”
      明镜始终垂着眼,回避着秦知风云莫测的神情。说完这通话后,她便不再发言,秦知亦许久都没有开口,室内的沉默让透窗照进来的阳光都显得焦躁了一些,看得人心里好不痛快。
      半晌之后,明镜正要说话,却听见秦知道:“我知道了。”
      言辞中深深的无力让明镜的歉意更深,她此时才抬起头,与秦知始终注视着她的目光有了交汇。她已然知道秦知对自己的不舍,但未免一切发展得更加难以控制,她唯有在此时抽身,若当真伤了秦知,她只有抱歉。
      “稍后我会和师父一起去向秦大人和夫人辞行。”明镜道。
      “明……”袖中的手意欲抬起却终究被那一份理智克制,秦知最后凝睇着身前的少女,似乎想要将她的模样看得更仔细一些,这样也就能够记得更深刻一些。
      见秦知还是将剩下的词句都咽了回去,明镜遂不想再多做停留,她内心对秦知的歉疚也令她并不是很敢面对这个一心一意保护和照顾自己的男子。每每触及到他欲说还休的神色,明镜总是对自己之前的粗心大意而暗恨不已,就在那些她对龄安不断怀念的时光里,秦知就是这样默默地守护着她,可她毫无所觉还受之无愧。
      转身之后,明镜快步离去,惟恐被秦知唤住,听见一些她害怕的听见的话,看见一些她愧于面对的眼光,那是她无论在佛前忏悔多少时间都弥补不了的错误。
      明镜离开之后,秦知内心的复杂心情最终化成一声叹息,幽幽地在书房内响起。他看着从门口泻入的阳光,刺眼得让人心浮气躁,他即刻命人将门关了,又走去了木几前。
      几上摆着的锦盒里正是秦知当初送给明镜的那套文具,如今明镜原物奉还,其中的意思已然明显。他并未伸手将盒子打开,只是独自对着那只盒子看了许久。
      将与明镜相识至今的种种在回忆一遍,秦知才明白,不论这些年明镜与自己有多少接触,他和明镜之间又有过多少笑颜相对,哪怕是后来他为明镜栽种了那一院的紫藤,他们之间始终都隔了一个人,那个从一开始就横亘在他与明镜之间的少年,他猛然想起,当初龄安私自前往乌林,正是为了一睹那漫山紫瀑的瑰丽,而明镜恰恰就喜欢紫藤。
      一旦有了这样的认知,秦知心底便生出阵阵自嘲,过去明镜那一声声龄安,其实早就说明了一切,只是他自欺欺人地以为陪伴和守护可以抵过明镜和龄安之间短暂的相遇,却忽略了记忆对一个人的影响,有些感情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淡,甚至会越来越深,或许\/明镜对龄安正是有着这样的心意。
      哪怕再有不甘,秦知也只能面对这样的现实,原物奉还不就是对这一切最好的解释?他又一次叹息时,听见有人叩门,招进家奴之后才知是秦夫人相请。
      秦知前往后,发现明镜和慧空也在。原来是慧空想今日就回去妙法庵,秦夫人见挽留不住,便让秦知亲自相送。
      秦知的目光自从踏入房内后便一直凝固在明镜身上,他想从明镜的神情变化里寻找到她对这里哪怕一丝一毫的留恋,但无论秦夫人与慧空说了什么,明镜始终垂首安静地站在一旁,不去看任何人,像是正在思索心事。
      秦知最后的希望在明镜这冷淡的表现中破灭,他将所有因为明镜而翻涌的情绪统统压制在理智之下,在答应了秦夫人之后遂直接将慧空和明镜送回了妙法庵。
      明镜在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见慧空轻柔地抚着自己的后背,她抬眼冲慧空一笑,虽然有些勉强却也如释重负。她凑去慧空的耳畔低声道:“总是不说话还真有些累。”
      慧空并不责怪明镜,只轻轻点了点少女的鼻尖,笑道:“正心才好。”
      明镜点头,这就跟慧空继续前往妙法庵。
      然而出乎她们的是,马车才在庵堂前停下,便有庵内的小尼姑行色匆匆地过来。
      秦知跳下马,亲自打帘,恰好撞见了探出脑袋的明镜,两人意外的目光交汇让气氛顿时尴尬起来。他看着明镜不知所措的样子,定神之后道:“先下来吧。”
      明镜促狭地点头,灵巧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再将慧空扶下车。
      此时那个小尼姑上前亟亟道:“慧空师父快跟我来,永安寺派了人过来说有要事跟你商量,我正要去寻你呢。”
      慧空闻言便即刻随那小尼姑去了。
      明镜跟了两步才想起秦知还在身后,虽然并不想面对秦知,出于礼数,她还是回到秦知面前道:“多谢秦大哥,也请代为向秦夫人表达谢意。”
      明镜这样的客套令秦知很不舒服,他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与明镜道:“永安寺不会无缘无故派人过来,你还是快进去吧。”
      明镜闻言便转身小跑着朝庵中跑去,再也没有理会那站在马车前的身影,也就没有看见秦知那蹙紧的眉宇间盘桓着的深重悲伤。
      明镜跟慧空一起见了永安寺过来送信的小和尚后才知道,原来是有来自蜀国的禅师来陈国辩法。在此之前那位叫圆真的法师已经战胜了许多国朝的辩法大手,此次前来徽京便是挑战国朝第一高僧方辩的。
      然而方辩大师本就年事已高,近来又身染重疾,已经卧榻多时,莫说出面应战,就连平日说话都有些困难,如何能与那位圆真法师当众辩论。
      然而事关国朝体面,不可有丝毫怠慢。永安寺中虽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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