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清玄:“???”
——不是,我拼了老命编织我们爱的回忆,你怎么把兄弟和狗都带进来了?
——在你眼,我就是个自作多的百五,只配回家种红薯吗?
聂昭:你好,是的呢!
“演完了?演完了就换我。”
边拉着暮雪尘和三傻烤红薯,边转向失魂落魄的清玄,勉强赏了十之的余光。
“这幻境被我承包了,你出去单独开个房,我会提前给你设置好角『色』和节,你只管进去体验就好。”
“……好。我去便是。”
清玄心沉浸在失恋的酸楚之,没有将聂昭口的“幻境”放在心上,只是机械依言照办。
在看来,个刚成仙的年轻姑娘,还能搞出什么龙潭虎『穴』不成?
最多也就是让扮演“聂昭”的角『色』,回顾的人生,亲体验遍遭受的磨难与痛楚罢了。
只要咬咬牙挺去,不定就能让消气,反来在天帝面前为求。
清玄至今仍然怀抱着丝侥幸心理,嘴上还在垂死挣扎:“昭儿,我想……”
“呃?!”
就在下秒,阵强骨折千百倍的剧痛从腹部传来,令瞬间四肢麻木,哑然失声,捂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蹲下去。
……等下。
隆起的,小腹?
“我……我是……”
在波高波、浪强浪的激烈疼痛,清玄浑颤抖着瑟缩成团,透因泪水和冷汗而模糊的视野,惊慌失措低头望去。
没有猜错,聂昭的确让变成了个女人。
但没有变成“聂昭”,而是变成了……
“……谁?”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认识啊!
女人穿破旧的粗布衣衫,灰扑扑的补丁打了层又层,双手布满老茧和皲裂的伤口,独自枯坐在间家徒四壁的茅草房里。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穷困潦倒、在黄土里讨生活的村『妇』,根本不可能与仙界扯上半点关系。
这村『妇』究竟是谁,与有何干系,为什么要在这里体验娩前的阵痛?
“昭……你这是……什么意……”
“清玄上神,你大概不道吧。”
聂昭边有样学样,跟着暮雪尘起用小树棍扒拉火堆,边面不改『色』开口道。
“在你治下的震洲,金家只手遮天,横征暴敛,苛捐杂税层层压下去,结果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镇国公价值千金的‘生子秘方喝了帖又帖,村里付不起诊金的孕『妇』只能听天由命,闹不好就是尸两命。缺衣食、贫病交加之下,许多幼儿不足岁便会夭折。”
“也有人奋起搏,拼着腔热血进京敲天鼓、告御状。运气好的被铁蹄踩断了腿,运气差的不被埋在哪个坟堆。”
“我……我没有想……”
清玄只觉整个人都被生生撕扯成两半,拼命蠕动着干裂发白的嘴唇,枯涸的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看震洲繁华富庶,以为切安好,便放手交给金仙君……是我疏忽,我有错,这些我都认……求求你……”
再也支撑不住颤栗的体,只能无力瘫倒在冷冰冰、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像条脱水的鱼样开合嘴唇。
想逃离蜃景,但创造幻境的长庚上神修为在之上,这座大阵足以拘束的神魂。
想掩住耳朵,但聂昭尖锐冷漠的声音就像把钢钉,不由刺入颤抖的脑髓。
“清玄上神,这些凡人给你磕头、求你救命的时候,你都在做些什么呢?”
随着聂昭音落,阵痛戛然而止。
清玄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只见场景骤然变换,沸然人声灌入耳鼓,明亮刺眼的天光从头顶倾注下来。
风尘仆仆站在都城街头,脚上双草鞋磨穿了底,不多久没洗的头发打了结,浸透了炎炎烈日晒出来的汗水,绺绺油腻腻的粘在脸上。
这次的,赫然是个冒险进京,拦在宫廷车驾前大声疾呼的小伙子。
面前是高高在上的权臣,凶神恶煞的官兵,还有四匹膘肥体壮、看就比家『性』命还金贵的骏马,马蹄高高扬起——
“啊————!!!”
“哦,对了。”
在清玄的痛呼声,聂昭不紧不慢继续道,“们求救的时候,你在看星星看月亮,你在摘花追求小姑娘,你在给自己准备场举世无双的婚礼。远方的哭声太轻了,传不进你的尊耳。”
“你猜猜看,在你这段不事生产、毫无建树,简单来就是浪费公共资源的‘劫里,究竟有多人和琉璃样,叫天天不应,叫不灵,死得悄无声息?”
聂昭扒拉开狗子们高高堆起的落叶,刨出个热腾腾、香喷喷的烤红薯来,捧在手里慢条斯理剥开,就像层层剥开清玄那张光鲜亮丽的人皮。
“你不道也没关系,我道就行。”
“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亲体验们每个人的经历,和们样被践踏、被欺凌、被屠戮。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理解自己罪行的重量。”
“至于幻境的持续时间嘛,按照个人三十年来算,大概也就几万年吧。有点长,你忍下。”
“…………”
面对这条从未设想的道路,不仅清玄如遭雷击,雪橇三傻也目瞪口呆,齐刷刷张大了狗嘴。
阿拉斯加:“我*——”
随即想起自己在修闭口禅,在两个弟弟犀利的眼神之下,立马又把狗嘴给闭上了。
暮雪尘的表没有变化,因为本来就很呆。
心莫名感觉畅快,又不这畅快从何而来,只道自己帮不上忙,便打定主意至不添『乱』,心意给聂昭剥红薯。
幻境岁月静好,阳光明亮,风也温柔。
唯有清玄高高低低、抑扬顿挫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成为了曲别具格的背景音乐。
几百年后——
准确来,在清玄眼是几百年后,但在聂昭和暮雪尘眼,只是共享餐烤红薯的时间。
“求你……让我,去堕仙崖……”
这是清玄今生向聂昭道出的最后句。
其蕴含的痛苦与绝望实在太深沉,令聂昭不自禁笑出了声。
“不行。这才哪到哪啊,都是你的福报,你就慢慢受着吧。”
笑以后,伸手将面前金灿灿的落叶拢到处,堆成个坟墓似的小土包,然后“啪”双手合十。
暮雪尘和雪橇三傻不理解的古怪举动,但们已经达成共识“聂昭做什么都是对的”,因只是默不作声旁观,对的举动行注目礼。
“……”
在原记忆曾经有的明媚阳光里,聂昭合上眼睛。
——我不敢这样就算是“为你们报仇”。
——但是,我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让作恶者、纵恶者得到应有的报应。
——愿你们从远离凄风苦雨,来世降生在更好的人间,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至于“更好的人间”从何而来……
聂昭睁开双眼,掸了掸粘在衣裙上的草叶,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
蜃景寂静无声,回忆的主人个含恨而终,另个被亲手推入焚化炉,这段仙凡虐恋故事已经走到了尾声。
接下来,该去寻找下个故事,下个需要帮助的人了。
“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啊。”
。
第 26 章 火葬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