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班的路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游走在花的海洋,前边是一片锦绣河山。料想迎接他的是鲜花,是掌声,是笑脸。到了院大门口,一群人正围着观看什么,他想的就是又在看公告,什么人什么罪,又判了,院长打个红勾勾,哼,说不定过不了好久,院长后就该写上他李良善的名字了,现在自己好歹还是个敲锤锤的人,也是个敲边鼓的人,说不定以后自己就是划红勾勾的人了。他凑拢踮起脚一看,眼珠子一定,眉毛挽成一坨,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冒出冷汗来了,黑头晕样,他几乎站立不稳了,倒是几个脚指头,牢牢的抓住鞋底,才自己没有被打倒了,他想大吼一声,他想抓起个石头,往天上打去,原来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常务的事又打了一个水飘飘了。他揉了揉眼睛,又用手遮在眉骨上,望着看了,那张贴的公示上,是说汪洋水副院长常务了。
他有些偏偏倒到,但是还是坚持着走到办公室,他抖缩着捋抹钥匙,也是哦,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自己屁股上挂的是那把钥匙啊,门凄凉沙哑地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缝,他塞进去了,将门轻轻地砰的一声关上,一看,办公室桌面上的灰已经多厚了,他用手指头一擦,多深的一道痕迹呢。他斜着倒在沙发上,想起自己这事这因这果。不禁悲从中来,眼眶湿润,眼前模糊,他呜咽了,如丧考妣。过了一会,他揉了揉眼睛,心想,这哭,哭给谁人听啊。自己鸡飞蛋打,逑把眼睛弄的不好了,多逑哦。自己可以不成功,但是自己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使自己不成功啊。懊恼,悔恨,悲哀的情绪萦绕交织使他缩成一坨子。
他想起这汪洋水的事情来。或许是不破不立,非此即彼,这回叫他个瓜婆娘捡了一个落地桃子。他想到,和汪洋浊水比较起来,人可以不高尚,但是不能够太卑鄙。这一下一上,定然是有背景,有编剧,有导演,有演员,有黑幕的了。
李良善读过西亚文学的诗集,说这人就是一个个棋子,平常装摆在棋篓子里,灰都是多厚,无人问津,下棋的神仙来了,就把棋子盘出来,摆起,什么车走直路马踩尖,炮打翻山象飞田,兵兵过河横竖走,一场混战,杀得天昏地暗,结束了,棋子又入进棋篓子了,神仙又一脚将棋篓子拽到房角落里了。时间一长,又灰多了。唉,这场混战结束了,这一篇也翻过去了。想起这,他又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汪洋水,早先叫汪雪梅,胖起一坨,要说人势,十个看了九个爱,还有一个在打哈欠。以前的时候,她想当副院长,去找市上的副首长余龙全帮忙,余龙全看了他一眼,不大搭理她,心里只是没有说出口,妈呀,也拉泡稀屎,照一下,你是个什么模样,云南的茄子二黑二黑的呢。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啊,再不那么样的人,都憧憬的有美好的愿望啊。汪洋水是个有心人,曲径通幽,终南捷径,迂回包抄他还是懂的。于是乎,她便与余龙全的夫人套近乎,余龙全的夫人叫赵雪梅,人本来就活得爽快,看到汪雪梅的形象,非常欢迎,欢迎的原因就是这人与我们家老余龙全交往我赵雪梅放心呢。余龙全皮肤雪白,头发黢黑,满脸都是发须,这些胡须粗短,有力,是女人心目中的硬汉子。何况后来又当上了副市长,说是权力就是一副春药,你就是不去团结女人,但是那些女人也会如过江之鲫,飞蛾扑火般地袭击而送上门来,你都忙不过来呢。于是乎,赵雪梅看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人,这第一任务的压力就更是亚历山大了。她生怕余龙全被那些小妖精给迷住了。凡是与余龙全交往的女人,赵雪梅都要考察审视一翻,进行风险评估,防止余龙泉被勾引跑了。这汪洋水来找,胖起一坨,赵雪梅一下觉得不至于嘛,你说,咱们家老余他就是要偷腥,也要找个比我强的,或者就是跟我差不多的呢,他总不至于沦落到尾巴一揭,是个母的就行吧,于是乎,她便与汪洋水以姐妹相称了。这汪洋水也就经常到余龙全家里来,走一走,坐一坐,看一看,衣服洗了没有,没有,就洗衣服,地板拖了没有,没有,就拖地板。见什么就做什么。两个女人一来二去,后来几乎就砣不离称,称不离砣,穿连裆裤了。也有人调侃余龙泉说,“哦,梅花朵朵开”,余龙泉说:“那才怪呢,花开两朵,但是我只有一枝呢”。可这汪雪梅,汪洋水,你不要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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