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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坨子与王麻子们与杨小花的交往[2/2页]

剑门往事 张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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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妇说完,有些后悔,因为人们看到她在笑,她才想起这弄不合适,还说自己就是那个样子搞的呢,于是乎,她也就没趣地笑了,只是脸上的笑纹,弯弯曲曲,说不上是涟漪荡漾般顺畅罢了。可是后来情况有变化了,潘坨子发现自己摔砸在杨小花窟窿里边的钱最多,但是却排队了,还在后了,就有些怨气。也就像冬瓜那样逗教闷墩说:“闷墩,闷墩,你喊你妈叫梭叶子,你妈就会给你煮肉嘎嘎吃呢”。闷墩闹不醒豁,只听说,三天不洗脸有肉吃呢,但是又想吃肉嘎嘎,硬是回家就又喊他妈叫梭叶子了,结果被她妈暴打一顿。杨小花呵斥说:“你个杂种,你个遭刀的,你个砍脑壳的,你个遭炮打的,以后还喊不喊呢”。闷墩叫说:“娘,娘,以后再也不喊梭叶子了”。见闷墩被打疼了,杨小花又觉得娃儿是他身上掉下的肉,一把又把闷墩搂抱在怀里,说:“乖儿子,听妈妈的话哈,不许再喊这个话了”。闷墩扯吊叹着气,点着头。
      至于为什么叫梭叶子,这个称呼是谁最先喊出来的,村子里的男人们喝酒聚会时争论过。
      那是一个四月天,正午的阳光,透过密密咋咋的树叶的间隙,抛洒泄露在地上,太阳花花呢。远处的榕树下,老黄牛望着头,咀嚼着食物,牛尾巴悠闲的甩来甩去,驱赶着那些飞来飞去的苍蝇。那天村子里几个人喝小酒,围成一圈,一个土巴碗,大半碗酒,转起喝,有的是一深口,喝得酒碗一声响,有些饿耸,有些是一闷口,整进去的多,但是趣然没有一点声音,有的是酒碗往嘴皮子上一碰,只是湿了个嘴皮。他们几乎是喝一口,就都砸吧着嘴巴,或者是舔一下嘴皮。开始大家还有些拘谨,后酒一落肚,话匣子就敞开了。自然大家就要说女人,说年轻的时候的那点事情。说来说去,就是哪些婆娘长得好了,还给那些小梗桶子娃儿说:“那里边哈,长的有牙齿哦,咬人呢”。再下来,就是各自吹嘘有多少相好了。再下来就是说现成顺当的不得算数了,重点是说把那些叫性子怎样哄到下边去的,是什么数数了。
      镇长王麻子也是这村子里的人,话没有说完就笑完了,他说:“你们看嘛,那个小妖精,一头秀发,粗黑油光,天然弯曲,像是瀑布波浪样。风一吹,就又像树上的叶子样,在风中自由的飘荡。人家,浑身散发出壮汉的味道呢,迎面扑来,没有几个站得稳当哈。三步倒哦。那身架骨,随便披上一搭子布,都是好看的”。大家都看着王麻子笑,心想的是,王麻子啊,你就像是吃辣子样,不吃那想那,吃了那辣那,这才几天,你转过来就在说人了,吃昧心食了。原来是前几天他去缠裹杨小花了,把个杨小花在下边不当人样,只露出个脚脚在外边一晃动一晃动的了,恰好闷墩回来找水喝从门缝里瞅见了,闷墩不知道啥事一场,以为是在打架,大气不敢出,跑出来边跑边吆喝说:“快些哦,王镇长弄人了哦,王镇长弄人了,快些哦,救我的妈哦,快些哦”。这一吆喝,左右团转都知道了,都上来围着闷墩笑,说:“闷墩,狗日的,你硬是闷的很呢,你在闹啥子,娘走邪路,儿搭顺桥,不要叫你老汉听到哈,听到总要把你的脑壳和腿腿掐那摔了,把你肚子里的巴巴挤了”。这事就在这里传了几天了。冬瓜摸了一下王麻子的脸说:“也,不烫,没有发高烧,没有说糊话”。王麻子说:“这冬瓜娃儿才没有礼貌,伸起个手手乱摸”。冬瓜说:“王麻子你说啥话,也给要摸着胸口,说良心话,才沾占了便宜,转过来就又在摆说人家,不地道呢。讲说,捡个耙耙,要悄悄咪咪的呢”。王麻子闷起不开腔了。冬瓜又说道:“讲说,这个,苗条有苗条的好处,但是,真是睡觉的时候,就是堆放的几个骨头棒棒呢,硬撑硬杆的,没有个耙活气气。先会儿你们说的那个人,微胖,先前还要胖些,没有管住嘴巴子,吃了饭,就要长出来看呢。但是人家不是臃肿,胖的有个来头呢”。潘坨子边说边揩擦口水,说:“说实在话,这个女人不是人,好像天仙下凡尘。好像是洋人与汉人杂交生下的。你看第一眼,惊呆了,看第二眼,就自惭形秽起来了。我潘坨子第一次瞅他的时候,人家没有在意我,我就像是小偷偷了人家的一点什么要紧的东西样,没有把控住,自己一下羞红了脸,我的眼睛就转盯着脚,用大指头在鞋子里画着圈圈,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叫拉泡稀屎照照吗,说文绉绉点,就是自愧弗逮,说土点,就是我妈怎么生下我这么个丑八怪呢。心里想的是,这,人家怎么就这样子好看呢,怎么没有我的火烤呢,心里是火烧火燎的啊。有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狗日的,平常是哪些龟儿子在人家那泡菜坛儿里泡梗萝卜哦。有的人说:“说是有人说,说不定就是看一下子,也就是打几个干呵欠,一滑溜,就完事了,还想搞个啥。要是我能跟她在一起,不是睡着了,而是幸福晕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干看不得行,扭的脖子疼哦”。
      李跛子说:“你们就没有听说仲有理是怎么说的不”。
      仲有理是村小的老师,是个曰夫子。年轻时,头发总是二八分开,偏分。村子里的大姑娘虽然没有几个说出口,但是都打心底里喜欢他,上门提亲的媒人踏破了门槛,但是他从内心深处看不起那些人。高不着,低不就,一晃,年龄大了,光棍了。仲有理一直在村小教书,一来二往,和住在学校旁街头的李寡妇有一腿。开始的时候,有人说他,是未婚青年,享受已婚待遇。也有人说他,活人,不修正房,在人家的正房边上去搭个偏厦子。还有人说他,不知道自己去端个碗,将嘴皮子搭在人家的一个缺碗上,喝口残汤剩水。还有的人说他,把筷子都夺插在人家的碗中去了。反正说他什么叼奇的话都有。仲有理上了年纪,头发又往后梳理,披头,头发油光,像是每一根头发都有自己恰当的位置。李寡妇头一回挑逗他的时候说:“仲哥,你头发搭理的那么工整,就是苍蝇子飞上去了,都要拄拐杖的哈”。他就会说:“日得,又在说些没有名堂的话”。再后来,就留着花白的胡子了。平常戴着一副眼镜,两个眼镜架子之间连着一根细麻绳,是怕眼镜子掉到地上,摔坏了。看书的时候,他将眼镜子取下,放到一边,走路的时候,将眼镜子戴上,像是表明自己是个读书人。倒是遇见漂亮的女人了,他就将眼镜子掀起,戴在额头上边,显示一些读书人的风度气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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