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见着我就心里喜欢。这丧尸遍地跑，外面也不安全，我们相识就是缘分，你……”李婶心思落定，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褶子一堆，笑得见眉不见眼的。
又拿起郁汝南的手在掌心里摩梭着，柔软光滑，一点茧子都没摸到，想是个吃不起苦的，这才好拿捏。
“停停停！你跟我作对是不！”李玉山眉毛一竖，扯开他妈妈的手，不耐烦道，“李彦人都不在，定什么定！”
李妈妈拿眼瞪他，只恨这蠢儿子烂泥扶不上墙，这时又不好解释，只能疯狂使眼色。
崔瑛看这母子窝里斗，觉得好玩，赶忙补刀：“是啊，她毕竟刚来，底细我们还不清楚。也别跟吴姐了，我救的人就先跟我吧，等李彦回来了……”
这哪行！就瞅准她现在还没个定数呢！真要跟崔瑛手下了，他们又难拉拢了！
“等什么等！老爷子最疼他了，还健在的时候就盼着他娶妻生子，我这都是为了老爷子的在天之灵！要是李彦哪天出了事，别说一儿半女了，连个老婆都没有，我怎么……”
说到出事的时候，李妈妈悄悄掐了李玉山一把。他一脸阴沉，终究忍下了没再说什么。
郁汝南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冷眼看着这出闹剧，还有什么不明白？
自己刚来就成了棋子！
她心里对崔瑛的感激之情这下彻底散了个精光，但自己这条命毕竟是人家救的，略加思索，还是挂上笑脸配合起来。
“你们说的李彦……我都没见过，这样不好吧……刚儿玉山哥不是还说有话要同我说吗？我等会儿来找您吧？这其他的还是算了。”
她笑得腼腆，人微微挪了位置，又有一搭没一搭地朝李玉山那里递眼色。李婶清楚自家儿子这色中饿鬼的德性，赶紧又往两人中间一挡，脸也垮下来。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是我们救的，不听就滚出去，这点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郁汝南心里冷笑，却作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唯唯诺诺地答应了。李妈妈这才满意，拖拉着脸色黑成锅底的李玉山走了，说同他一起去巡视，走了好远还能听见她热闹的声音。
她们一致对外的那个外走了，现在勉强也都算是自己人，郁汝南懒得装了，脸沉了下来，崔瑛则一直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
气氛有点微妙，吴姐说给郁汝南拿点吃的，就先走了。
郁汝南率先打破了这片寂静：“我虽然感激您救了我，但是一上来就把我卖了，也太不厚道。好歹事先知会我一声。”
“这可同我没关系，我本来都打算今天借题发挥，跟他们散了的。”崔瑛耸肩，“哪知道你被那蠢货看上，竟然让他就这样把这个机会放下了。然后他妈来了，估计是又把这事想复杂了。”
郁汝南心想，那也是在你意料之中吧！兄弟两个窝里斗，你才过得更自在些。这话她不好说，也不想说。
现在她说不上什么话，何必表现得聪明。
但到底她还是有些气闷：“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哪能想到……呸！男人真是没个好东西！”她身体还很虚弱，这一下胸口疼起来，不得不蹲了下来。
“我也麻烦，就这么一拍两散倒好了，陪他们勾心斗角也累，还不如多杀几个丧尸。”崔瑛皱眉，“现在只能等李彦回来了。”
说着，她挑眉看向郁汝南：“小姑娘瞧着也不大。风情倒十足十的，哪里学的？“”
郁汝南刚想说17，已经老大不小了，又想到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搜索了一下记忆，才道：“22。”又补了一句：“谈过一些男朋友。”
她不大懂男朋友到底算什么，丈夫？但好像又不住在一起，更没有三媒六聘；情郎？可是这不该有的全有了；私奔？可是都是正大光明在一起的。
这对她冲击还是太大，她可能是老掉牙了，竟不敢再细究下去。
崔瑛倒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确实还小。”她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突然说道：“你跟着李彦也好，你是无辜的，他不会亏待你。”
“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郁汝南有些烦躁，她缓过劲来，捡了张小板凳坐下，“我从……”
“我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就之前被我们打跑的那伙人，还给我们送了不少东西。”崔瑛哈哈笑道，“都怂。但是你没有理由被丢掉啊。要是粮食不够了，老人、女人和孩子，可是能当备用粮的。”
郁汝南来的那个年代虽然人相食的情况不在少数，但是大家都耻于谈起这些事，或者至少会用书上的大道理粉饰一下自己的行为。
现在这么残酷的事实被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出来，让郁汝南不禁打了个寒战，她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个人想用强的，我不愿意，就跑了。”
“强的？”崔瑛喃喃重复道，但是她嘴下却没留情面，很快就讽刺说，“你们队这么多男的，一共就两个女人，我还以为拿身体换生存这事都成共识了，没想到还有这样讲礼貌的队伍呢？”
郁汝南的拳头捏了又松，她的指甲抠得手心生疼，牙齿咬着嘴里的软肉，半晌才开口：“但是这样的日子看不到头，所以我现在不愿意了。”
如果能叫我再见到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是旁观的，也得叫他们不得好死。她在心里想着，因为垂着眼，没人能看见这双眼里的狠劲和恨意。
“行，你记得你说的就行。”崔瑛看到吴姐端了碗清水白粥过来，提醒道：“吃的来了，我先走了。”
吴姐会察言观色，对郁汝南道：“现在你暂时还是算四队的，到底去哪里，晚些时候看上面的安排。快吃吧，凑合垫垫，我等会带你去转一圈。”
郁汝南回过神来，没管这碗粥，急忙起身追崔瑛。但是她太久没吃东西了，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还好有崔瑛扶住了她。
她趁机在崔瑛耳边轻声问道：“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这是投诚了。
第3章 寄人篱下（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