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多健忘,就连自己亲手留下的痕迹都忘了。”裴宿往前近了一步,“我告诉父亲吧,这是我十四岁生辰因裴津落水险些淹死,父亲疑心是我做的,于是抽了我一鞭子。”
“父亲真是狠心,裴津落水高烧不退,日日守在他床前,却忘了你的另一个孩子险些没熬过那一晚。”
“子不教父之过,你生性顽劣,目无尊长,我对你严加管教。谁曾想你天生就是个孽种,忤逆犯上,还妄想残害手足。”裴烈声音冰冷,看着裴宿的眼中并无一丝一毫温情,“裴宿,若不是津儿体弱,这世子之位也轮不到你这个心思歹毒的人坐。”
裴宿闻声,只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你既觉得我阻了裴津的路,又想借我手振兴镇国公府,甚至你怕哪日自己横遭不测我会对裴津下手,所以悄声无息地给我下药,好让裴津控制我。”
即使被裴宿点出,裴烈依旧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他并未做错任何事,错就错在裴宿发现了这一切。
“父亲,这整个镇国公府,除了裴津,其他人是不是都是你巩固权势的工具?”裴宿抬头望他,“被你拆散入宫为妃的裴怜,待字闺中准备待价而沽的裴迟语。”
裴烈没有说话,只是厌恶地看了眼裴宿,厌恶地看着他和自己相似的凤眸,“你这张脸最让我憎恨的地方便是这双眼睛。”
说完这句话,裴烈甩袖离去,命人将房门钉死,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准放裴宿出来,更不准给他饭食和水。
裴宿捂着脸低低笑起来,笑声阴冷痴狂。
入夜时分,长明翻窗而入,看到裴宿坐在榻前出神被吓了一跳。
“裴津死了没?”裴宿侧目看他,眸底遍布的红血丝可怖阴冷。
长明哑然,摇了摇头。他没敢说裴烈请了大半个太医院的太医来看诊,生怕裴宿听到后受刺激。
“真是可惜了,这是我身为兄长为他选择的最体面的死法。”裴宿喃喃道,他起身点亮烛火,伸手去触碰火苗,瞬时指尖就被燎出水泡。
“世子!”长明惊慌熄灭蜡烛。
裴宿恍若未觉,只低头看着自己指尖的水泡,旋即毫不犹豫挑破,轻声说道:“若是死在火中,那倒是面目可憎了,或许连块骨头都剩不下来,只化作灰了。”
长明有些犹豫,他纠结了须臾,开口道:“世子的解药我未在裴津住所搜到,若是放火烧院恐怕会毁了解药。”
裴宿扬眉,扯起唇角,笑如新月,“就是在他院里,只怕裴津一死,我的好父亲也要我为他陪葬。”
“更何况,这阖府的肮脏与污秽只有烈火才能除尽。”
姜予微知晓镇国公府上的事情时已经是两日后了,她正在为姜宥整理行装,在听到人说是裴宿指使杀害裴津的时候手中东西落在了地上。
“怎么了?”姜宥走来,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回原处。
姜予微摇头,脸色微白。
姜宥眯起眸子瞪了眼刚才讲这个事情的侍女,侍女害怕垂首,诺诺不敢言。
第11章 裴宿的童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