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笑道:“只怕这小厮不敢吃。”
余庆之的话让江一牧的脸轻轻抽动几下,看着脚下黑色瓷瓶,俯身捡起。拔掉木塞后将里面仅有的两颗红色药丸倒在手中,一股香味涌入鼻孔,沁人心扉。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从心间涌出,沿着身体的脉络传递至全身。瞬时间肢体上的疼痛缓解很多,心中暗暗惊叹于这两颗红色药丸的神奇功效。
“多谢老翁施舍赠药,晚辈铭记于心。”
江一牧再次来到贺伦延面前,虽然心里看着他不像好人,还是抱拳深施一礼。
“罢啦,只能说你命大。”贺伦延撇了他一眼,说:“我且问你,你当真是从铩羽峰的峭壁攀爬而来?”
“不多,老夫也正有困惑。”余庆之抬手捋捋胡子,缓言道:“莫不说你不会武功,就算当世的绝顶高手,只怕也没几人能跨过铩羽峰。”
“那还有假,小爷我一步一个脚印,留在了悬崖峭壁上。”江一牧双眼怒视着对面的余庆之,咬牙切齿的说:“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哼哼。”余庆之冷笑几声,看江一牧眉宇间的怒气,知道他心怀怨气,对嘲讽之语也并不在意,说:“你这小厮,戾气还不小。若不是我刚才帮你,积郁在你胸口的淤血,迟早会要了你的性命。”
“原来前辈是故意而为,目的就是将他胸口的淤血排出。”贺伦延微微一愣,虽然自己也知道少年胸口有淤血,却也不敢用如此粗暴简单的方法。
两人对话,无一遗漏。直至此时江一牧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一直觉得胸口压抑,竟然是有淤血,想来应该是在攀爬铩羽峰时所致。
“如此说来,还要多谢老翁仗义出手了。”江一牧语气虽然缓和许多,但是对余庆之的贸然出手还是耿耿于怀。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这小厮,没有一点功夫,竟然能从铩羽峰攀爬至此,是如何做到?”余庆之倒了杯酒,手微微一挥,示意江一牧坐下,说:“放眼当今武林,已经百年无人敢涉足此地,想不到今日竟是少年英雄。”
余庆之的话让江一牧有些沾沾自喜,本就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这一番话更是让他造成了一股已经融入江湖的错觉。对余庆之贸然出手的事情,早已遗忘在脑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位老翁,没你们说的那么邪乎。”
三人对坐,两老一少。直至黄昏余晖即将散去,江一牧将几日的经历,一五一十讲述出来。
言毕,余庆之与贺伦延满是惊讶之色。若眼前少年嘴里的经历稍微坎坷或是艰难一些,他们都会相信。而如今他们所听到的内容,却是极其平淡,没有丝毫波澜。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只是为了活命。
“人生本就充满传奇,你的经历看似平淡无奇,在他人眼中却已成为传奇。”余庆之颔首带笑,暗自感叹于眼前少年此等际遇,简直就是天选之子。
“如此说来,此等巧合般的际遇,竟然你我二人遇到了。”贺伦延虽说不信他的说辞,可一切确实发现在眼前,更何况他确实没有觉察到江一牧有任何修为气息,和常人无异。
“许是天意。”余庆之苦笑,深邃眼神一扫而过。
“前辈,你我相识数十载,今日抉择,贺伦延不做任何干涉。”
“罢了,风烛残年,空留躯壳有何意义。”余庆之盯着江一牧稚嫩脸颊,缓缓说道:“今日与这小厮相遇,想必也是苍天安排。你我既有缘相见于此,那老夫就送你一件厚礼。”
“你们乱七八糟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江一牧木讷的盯着两人,凝重神情隐隐有些不安,想到之前的推测,双眼不由得瞪了起来,“你…你们二位该不会在这里困了一辈子吧!”
第三章 一饭之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