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终于听见了啜泣声。
班长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你们还有自己的任务,现在要回去继续上教育!”每个人都耷拉着脑海,垂头丧气,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慢慢闭上眼睛,你躺在沙滩上,海浪轻轻拍打你的身体……”周班长监视着每一个人,“都给我按老师的要求闭眼!”
陈泽闭上眼睛,张占亮占据他的大脑,“他在哭!”陈泽满脑子都是张占亮在哭泣,“我真的想留下来继续当兵!我舍不得班长,我也舍不得你们!”
趁着夜色,陈泽终于卸下防备,任由泪水模糊双眼。“你知道吗,我们班长是上士!”“你会不会唱那英的默?”“不是这样磨被子的,你动作不对!”这一刻,关于张占亮的一切肆无忌惮的涌上来。
心理授课刚结束,排里就组织军体拳教学,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张占亮的离开。看着班级里的人有说有笑,陈泽突然有种深深的厌恶。
好几天,陈泽整个人无精打采,仿佛世界一下子变成灰色。班里似乎没有存在过张占亮,也没人再提过他,包括陈泽。
陈泽开始开玩笑,似乎每个人都不喜欢这个玩笑,“哪天班长给谁吃饺子,就代表谁要被退兵!”
失去原有的新鲜感,顶着巨大的压力,大多数人厌烦这种生活。暗无天日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下队吧,或许能好一些!”“还有两个月才下队呢!”“我们能熬到下队吗?”
战士们开始憧憬下队,又开始相互抱怨,“内务理论,队列体能,公差勤务,真是受够了!”“时间紧、任务重、休息少、吃不饱!”“眼睛一睁干到天黑,眼睛一闭就是天亮!”
就连一向没有抱怨过的盛飞也有了牢骚,“现在没感觉像当兵,和高中军训差不了多少!”安子恒又开始骂,“妈的!到现在枪的影子都没有见着!每天都是该是的理论!”
秦少杰对这个似乎很有意见,“我就是因为没考上学来当兵的,没想到这里比上学背记的东西都多!不到两个月,我已经用空了无根笔芯!”
胖雍不慌不忙,“这些天,我已经学完了以往二十年的知识!”班里人鄙夷的调侃他,“得了吧!你哪次没有偷懒?”陈泽充满埋怨,他的心始终与班级有道隔阂,他甚至忘记初心开始随波逐流。
周班长可以理解这群新兵,但他却不认同,“我是这次新兵营唯一的三期士官,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们!现在努力少一分,以后是要用十倍百倍的时间还回来的!”
排长曾经说过,“他十七岁当兵,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没想到一干就是十年!”后来齐开福也这样说自己,齐开福讨厌大学生兵,他说“大学生入伍就是浪费社会资源!”
周班长因为前面四次带兵的“失败”,这次格外温柔体贴,坚决不采用棍棒教育。安子恒有时候会在背后骂娘,“抄条令还不如打我一顿!”这种话,班里大部分人表示赞同,“打一顿不浪费时间,抄写都是我们自己的休息时间!”
陈泽入伍时候是张白纸,对部队一无所知。但是他过份细腻敏感,容易受人影响。陈泽把自己藏的很深,假装什么都不需要,常常说反话表达自己。实际上,陈泽比谁都需要一份肯定,一份支持他走下去的决心。
但是周班长十分吝啬夸奖陈泽,他觉得陈泽容易骄傲,是个需要刺激的同志。陈泽很不甘心,“班长经常夸胖雍,为什么从来不说我的好?”
秦少杰一针见血,“你太高傲,让人不敢靠近!”
其实陈泽无数次想袒露心声,他在意张占亮的事情,在意班长的夸奖,在意班级的玩笑,在意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始终踏不出这一步!
班长有意提拔安子恒当班副,他是班级队列的排头兵,各方面都不错。但是安子恒拒绝了,“我管不好班级,也不好意思管!”
安子恒喜欢带脏话,班里人和他相处不深。班长也因为脏话的事情反复警告,细数下来,安子恒确实也不合适。
汪斌做事很低调,没有存在感。他各方面都不差,但又不够拔尖,他不争不抢,整天埋头苦干。汪斌不计较得失,总是一个人默默做事。周班长决定委任汪斌,让他试着管理班级。
汪斌果然不负所托,他做的很好,不仅班长满意,班里人也很认可。他不强求班里人干活,每件事情都亲力亲为带头做。班里人不做,他也没有任何怨言,自己慢慢干。
汪斌毋庸置疑是最努力的那个,战士们能看到,班长自然也能看到。班长开始器重他,下定决心全力培养,“我相信你能够很快成为独当一面的士兵!”
陈泽这几天牙齿痛的夜不能寐,他也不敢说,半夜疼醒就去刷牙,这样可以缓解疼痛。因为这样,陈泽发现排里天大的秘密。
第二十章:谁的新兵不迷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