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皱着眉疑惑的封宴觉很快反应过来黎舒的意思。满心担忧在这一瞬间立即转变为了不可名状的怒火。
“你骗我？”，他质问着黎舒，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较真和气急败坏。
像是刚得到糖的小孩突然发现糖纸里包的是颗石子般，满心欢喜陡然变作被欺骗戏耍的失落。
被质问的黎舒不明所以地瞪着他，一脸莫名其妙。
封宴觉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无缘无故的发火？
往常自己用类似的手段将他从那些莺莺燕燕身边带走时，他不是挺配合自己的吗？每次演完戏都还会跟自己说声干的不错。怎么现在突然质问起自己来了？
“封先生，是我会错意了吗？您喜欢那位夏小姐，我是不是...不该把您带走的...？”她小心试探着。生怕自己真会错意，那今晚的工资可就全打水漂了。
注意到自己失态的封宴觉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平静下来后满脸不快地盯了黎舒几秒，幽幽问，“黎舒，我们之间可不可以不是顾客关系？”
话落，黎舒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
看来自己真会错意了，雇主都要和她解除顾客关系了！
“那个...封先生，刚才的事我可以补救...”，她低声念着，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毕竟像封宴觉这样时薪一万，需求简单的长期雇主，还是很难得的。
封宴觉微微眯了眯眼，氤氲怒气的眼因她这句话不由得透出几分期待。
她这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愿意不再把他单纯地视作客户了？
“我现在就请夏小姐上来，向她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除此之外，今天费用我会全数退还，算作给封先生的补偿。”
一句话，封宴觉心中微末的希望顿时被碾得粉碎。
“你...！”，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望着一脸认真地黎舒，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算了。”，封宴觉叹了口气，“刚好我也不想继续在下面演戏，你也算给了我一个脱身的借口。费用照常，不用退。”
说完脱下外套，解开领带，疲倦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看起策划案。
不打领带的他少了一分精明的干练，多了几丝慵懒的疲倦。
也只有在黎舒面前，他才愿意卸下自己沉冷坚硬的外壳，露出疲惫柔软的一面。
这种奇怪的信赖感，便是之前那个他真心喜欢过的未婚妻，也不曾给过他。
黎舒长舒一口气，为自己保住一个长期客户而庆幸。
看时间，距酒会结束还有一个小时。正想着要不要为封宴觉做点别的什么事时，躺在沙发上的人突然开口了。
“能坐到我旁边帮我念下策划案吗？我眼睛有些酸。”
黎舒点头应好，坐到他身边用温和平静地声音，流畅地念起策划书。
四十多分钟后，她合上念完的策划书，工整地将它递还给封宴觉。问他最后的二十分钟里，是否还需要自己为他做点别的事。
封宴觉微微发愣，似乎还沉浸在她温敛若水的声音中。
正打算让黎舒离开，他忽然怀念起黎舒做的阳春面，便问她可不可以再给自己做一碗。
第六章 忧郁小提琴手（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