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盘腿坐在阴暗的角落,竟一夜白头,陈杰铭看着他这副样子,忽有种灭顶之灾,大厦倾覆之感。
“爹。”他声音颤抖,又喊了一声。
陈涵闻声抬头,满脸皱纹更添颓丧,“秘密都被挖出来了,现在我们是自身难保啊。”
陈杰铭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会的,同知大人与您不是有同窗之谊嘛....”
耷拉着的眼皮掀起,朝他一撇,陈杰铭赶忙噤声,往官差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他冒失了,这话怎能在外头随意乱说。
陈涵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全看他想不想保我们了。知道那么多上头的秘密,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此话一出,陈杰铭心中也没了底。
金矿,男童,少女炼丹之事,桩桩件件都少不得上头插手。
若觉得他们还有利用价值,那么就是福。
若想让他们住嘴,上头有的是手段,珠窝村几十口人命不就是这么没得嘛,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承君二十六年,农历5月初十。
宁长县府衙开堂公审,陈涵,陈杰铭拐卖人口,残杀妇孺一案。
公审人,宁长县知县徐盛。
人证物证聚在,然,陈涵,陈杰铭拒不认罪。
宁长县知县判审涉嫌人员处以斩刑,于农历五月十一辰时行刑。
农历五月十一。
卯时过半,几个高壮的狱卒迈着虎步朝牢房而去,提刀呵斥。
“陈老爷,陈公子,咱们上路吧!”
这些狱卒向来是公事公办,但对陈氏父子却是格外的憎恨,身居高位,谋财害命,这种蛀虫,早该杀了。
陈杰铭被连拖带拽的提起来,缓慢拖沓地往通道走。
天气不阴不晴,没有一丝风,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那感觉,让人窒息。
东街长道,囚车缓缓驶来。
一妇疯癫地冲出人群,扒着囚车痛苦嘶吼:“畜牲,你还我闺女的命!”
有了第一个,紧接着从人群中冲出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丝毫不畏惧官差拦截的长刀,眼中盛满恨意与无尽的悲伤,冲破官差的阻拦,扒着囚车狂吼,恨不得将陈氏父子扒皮抽筋。
“你这个畜牲!我的儿子才5岁啊,你怎么敢啊!!”男人嚎叫着,痛苦地用那双粗手紧抓自己的胸膛。
另一个老汉佝偻着背,歪倒身子,趴在那囚车上,放开喉咙痛苦,“我的孙啊!你们把我的孙儿带到哪去了啊。”
一双骨瘦皮松的手紧紧扒住那不容易抓紧的圆木,指甲扣进木头里去。
由于突然窜出的拦车人,整个囚车行进的速度都降了下来。
陈氏父子先后困在两辆囚车里,蜷缩着身子躲避人群疯狂的撕扯。饶是如此,废菜叶,臭鸡蛋仍铺天盖地向他们砸来。
囚车好不容易来到行刑场时,两人早已狼狈不堪,满身污秽,弥漫着令人恶心的臭味。
陈氏父子被拖拽着跪在刑场中央,徐盛独坐上首,肃穆以待。
徐涵高声喊道,“陈涵,陈杰铭,今日本官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们供出幕后主使,罪不及家小
第68章 同知法场救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