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倒更不如说是同情。
\"你以后可以常来归德侯府，我可以让哥哥陪你一起玩儿。”
方明珠不大的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玩儿，现在还惦记着午膳要吃桂花糕，也不与他多说，客套了一句就赶紧走了。方楠可不会让着她，去的晚了根本一块儿都吃不上。
她不过随口的一说，王全却记在了心里。
后来方弘毅据实以告，几乎恳求他答应。他心里清楚，这是抄家灭族的大事。他不应该答应，家里只有父子二人，不该为父亲招致祸端。可是……
只要一闭上眼，就有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眉眼弯弯的对他说。
“我让哥哥陪你玩儿。”
闭上眼是她，睁开眼也想着她，梦里是她，清醒时也有她。
王全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他一点儿也不傻。他知道这是悲哀，也是庆幸。
悲哀的是，那样好的姑娘，那样天真娇憨的面容，那要活泼的生机与骄傲。一看就是脂粉堆里千娇百宠的养出来的，跟他这种乡下粗人突然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天何必叫他有生之年见她。
庆幸的是，他有了一个机会。即使有可能抄家灭族，即使自私到了极点，他也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的机会。
他劝慰自己，这并不是自私，归德侯府救过他父亲，人要懂得感恩。
可他更明白，整夜整夜的煎熬都是为谁。
‘好。
他听见自己答应了，哪怕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哪怕可能是诛灭九族的罪人。
他也只见过方明珠一面，方明珠也只见过他一面。
后来得知自己要嫁给这个九品官的儿子，婚期又赶得很，方明珠对他的初始好感度一点儿也不剩了，只恨恨的恨不得撕了他。
“昭和姐姐呢？”
铜镜里可爱的人儿左瞧右瞧，总觉得身上还差些什么。
昭和来了这里几天，她们的感情就飞速上涨，方明珠恨不能一口一个姐姐叫着，非得惊掉别人的大牙不可。
“你呀你，真是个小冤家。”
万从云替代掉了丫鬟的位置，用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她的头发。眼睛里不自觉的就有了一些水光，也不纠正女儿逾越的叫法了。
她再不愿意，女儿还是要嫁。
“一梳齐眉，白首恩爱两不离。二梳齐尾，福……”
乌木梳子在发间灵活的穿梭，万从云到手也一下又一下抚着方明珠的鬓发。待嫁的歌谣从她口中轻轻哼出，然后渐渐停止，伴随歌谣一起停止的……
是突然落在头发上的眼泪。
万从云不再唱了，弯腰把头倚靠在女儿的肩膀上，泪水悄然无声的流着，流着。
“明珠，要过的好啊。”
不求大富大贵，不求诰命加身，你一定要过的好啊，明珠。
“母亲，我会过的好的。王全家里落魄，我家里又不落魄，他可不敢给我脸子看。”
方明珠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希望母亲不要再这么伤心。
谁知万从云哭的更厉害了，“娘生你出来，就是让你享受，让你快乐，让你得到你想要的，让你远离你不愿的。你会是世间最快乐的女子，娘以为，能做到的。”
第86章 见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