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能吧?昭和把所有的悲伤从酒窝里流了出来。
怪舍不得的。
她现在该不该哭一场?
*
昭和该不该哭一场厉念华不知道,但厉念华觉得自己该哭一场。
可惜她的眼泪似乎都流干了。
锦华宫里熏着她最爱的香,她穿着她最爱的云雁细锦衣,戴着她最爱的琉璃凤凰簪。
面前跪着……
她最爱的男人。
不——
曾经最爱的男人。
她厉念华到底是个公主,年方二十了都没嫁人,难道不是因为有爱吗?
厉?D虽然不想理她,更不会管她,她要是看上哪个,自己嫁过去也没人说什么。
可她硬生生二十了都没招驸马。
幼时父皇的疼爱她一生都不会忘,既然要找驸马,就要找一个对她最好的。
比父皇对她还好的。
厉念华靠坐在八仙椅上,狠狠的抓着扶手,坚固的梨花木都被她掐出了凹痕。
她低下头,用精致的绣鞋抬起地上人的下巴。
这曾是她最爱的一张脸。
粉面含春,鼻梁挺翘,眼神温软。
如今这张脸上,只剩下惨白的惊惶。
“你再说一遍。”
张怀玉着实不敢再说了,他颤巍巍的看着下巴处绣鞋上的缠丝莲,心中深深的后悔。
他不该招惹身份这个女人。
殿内静悄悄的,所有宫女太监都被厉念华赶下去了,明亮的室光也依旧驱不散张怀玉内心的寒气。
然而厉念华却不肯放过他。
“听说你父是江浙巡抚。”
官居二品,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公主,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张怀玉终于忍不住了,眼泪鼻涕不由自主的流出来,沾了满脸。
他并不是家中嫡长子,此事一出,他父亲会杀了他的。
厉念华心中着实嫌弃,绣鞋顺着下巴处一路滑到他的胸口。
然后发狠一踹——
咕咚——
张怀玉静静的躺在地上,不知还有没有呼吸。
这一下的力道是十成十的,张怀玉一向手无缚鸡之力,哪怕是厉念华一踹他也受不住。
厉念华虚脱般的彻底靠在椅子上,此情此景也没让她感到害怕。
她只觉得耻辱。
如此废物——
她竟然与之交往了三年。
他怎么敢!
她正处于墙角的阴影里,神色晦明变化。
三年前七夕节,灯会初见,张怀玉题了一首咏华送给她。
她那时只觉得月色优雅,一见倾心。
她助他得中传胪,踏马游街时的盛况几乎可以比肩上一届的谢景明。
然而他只收了一人的锦囊。
便是她的。
那时是何等的虚荣啊。
如今才不过几年,他竟瞒着她娶妻生子。
世间真情大抵如此吧。
她闭上了眼,知道如今这般也好,外祖的计划可以进行下去了。
男人是靠不住。
那便依靠一些其他东西。
瑞兽香炉里余香袅袅,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宫女大胆的进来。
“公主?啊——”
宫女一看见墙角躺着的张怀玉就惊叫了起来。
“叫什么?!”
厉念华不耐烦的睁开了双眼。
“去看看还有没有气。”
第20章 莫强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