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三哥,您别激动,她就是小孩儿脾气,不知道轻重。”
三哥根本没有听江河的解释,他粗暴地把江河一把推开,枪口顶着海棠的脑袋。枪的保险已经开了,三哥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已经微微有些发白。
“你是不是条子?”三哥的声音如同乌云一般压了下来。
海棠的脑门处开始冒汗,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尽管她在警局的时候受过训练,但是真枪实弹抵在自己脑门前这还是第一回。
“条子是什么?我是胖子。我,我不苗条啊!”海棠语无伦次地编造这谎言。
“别装傻,说明你的身份,你还能死得好看一点。我数到三,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不然我就把你的漂亮脸袋打成筛子。”说完,三哥就开始倒数数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海棠急忙开口说道:“我说,我说。”
三哥的倒数声暂停了。
江河也不知道海棠要说什么,他目测了一眼自己和三哥还有绿衣的距离,刚好处在一个等边三角形的距离上。他能做的就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握住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的喉咙,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和战友赢得生的机会。
海棠缓缓开口,声音中还带着几丝颤栗:“我之前就在想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能这么有钱?现在看到这幅样子,看来你们确实不是干正经生意的。但是,我既然入了这条贼船,就不打算下去了。因为我的男人在这里,我孩子的爸爸在这条船上。至于你要我说我是什么身份,我确实是有身份。”说到这里,海棠停住了。
江河看到海棠脑门上被枪口顶住的皮肤更发白了,三哥明显也有一丝紧张感。
海棠吞了一口口水,说话的声音突然洪亮了起来:“我的身份就是一位母亲!都说为母则刚,我的肚子里面怀着我和江河的孩子。如果你今天敢动手杀了我,那就是一尸两命,我那个可爱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到看看这个花花世界,就又被你送回去投胎了。如果你敢这样,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宁可下地狱,宁可魂飞魄散,也会缠着你报仇!”
说完,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下来,低落在了地上,砸出了两个小水圈。
现场三个人都被海棠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弄怔住了。
三哥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个瘦削的弱女子会不顾一切地要求跟着江河去任何危险的地方,他掰着扳手的手指微微松动了下来。
突然,三哥感到了一股轻柔的力量正缓缓地拂下了他举着手枪的手臂。他瞪眼一看,是绿衣。
绿衣的眼眶里面已然盛满了泪水。
此刻,那段只有他和绿衣知道的痛苦回忆又如同旧布被重现掀开一样血淋淋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双眼含泪的绿衣看着三哥,眼神里面满含着痛苦、伤痛,好像是一只正在舔舐伤口的母羊一样。她朝着三哥轻轻地摇了摇头。
三哥的手臂缓缓地放了下来,无力地垂在了一边。
当年,绿衣的肚子已经很大的月份了。这是他初尝当父亲的喜悦,虽然自己无父无母,但是世界上即将多一个与自己拥有着血缘关系的人——这样的事情是多么诱人和开心啊!
但是这种莫大的喜悦很快就戛然而止。
他的对家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找上了门,把绿衣掳走了作为要挟,要挟自己放弃日益壮大的生意,并且将其拱手相让。否则就杀他妻儿。
彼时的他正是春风得意时,以为自己已然势力滔天,压根不把这种威胁放在心上。他发动了社团里面的力量去寻找绿衣的下落,只是那帮畜生把绿衣藏得太好了,找了三天才找到。
其实越到后来,他越是后悔自己的冲动和鲁莽,但是自己已经骑虎难下。
终于这种不安在找到绿衣的那一刹那发生了爆炸。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就静静地躺在废弃仓库的地上奄奄一息,他抱起绿衣就往医院跑。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医生告诉他,绿衣的状态太差了,孩子已经死在肚子里面了。而且现在宫缩已经发动了,这个死胎需要从妈妈肚子里面排出来。
那一天,绿衣体验了分娩之痛,也体验了丧子之痛。这种痛,沁入骨髓,永世难忘。
孩子生出来了,浑身有些发紫,皮肤很多地方都已经有乌青。是个男孩儿,三哥抱着这个孩子,心想要是活着就好了,活着他就能把自己的帝国传给他。
三哥还留意到这孩子有一双漂亮的双眼皮,很深很深,和绿衣的一模一样。但是他没有同意把孩子给绿衣看,他怕绿衣受不了。顾不得绿衣在产房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他把孩子送到了太平间等待火化。
第22章 化险为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