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家是满族,世代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几十年前,刘行爷爷最后一次进山狩猎,见到一颗大松树上冻满了站着南望的松鼠。
松树常见,但是长满松鼠的松树不常见,松鼠在东北就不是灵兽,所以刘行的祖爷以为松鼠都是冻死在树上,殊不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松鼠虽不是灵兽,却是松树的守护兽,就这样成批的死在树上,总是有不对的地方,或许是山神给的提醒也未可知。
刘行的爷爷叫刘久,那次一起进山的除了刘久还有刘久的三个光腚娃娃,分别是绺子(东北旧社会的土匪,被称之为绺子)的孙子王麒、地主的孙子刑三,长工的孙子路长征。
刘久四人是从小长大的光腚娃娃,其实东北的地主也没教材中的那么可怕,只是贫民百姓,勒紧了腰带攒了钱多买了几晌地,结果阶级划分的时候,最穷的猎者变成了上人,地主家识文断字的儿子成了下人而已。
虽有阶级斗争,但是东北民风淳朴,刘久也从不曾看不起被**的王麒,王麒的老婆生了娃娃,胖乎乎的带把子,特殊年代刘久不敢明面去祝贺,但是也私下里认了王麒的孩子当干儿子。
王麒的老婆没有奶水,猪脚炖大豆,鲫鱼炖猪脚是东北最好的下奶汤,鲫鱼大豆好弄,这猪都是公社的,猪脚也是国家的,就是极难了。
因为哈拉镇自古产糖,刘久的父亲从分家那天开始就种甜菜,不去老山里狩猎,但是传承没有断绝,所以刘久从小就精通打猎的手艺,比如他们小时候用河里的泥鳅栓了麻绳吊邻居家的鸭子,也是猎者的偷盗之术。(猎者只在无猎可狩时以偷盗之术取活物活命,活了下来就会找了野物弥补。)
王麒的老婆没奶水,穷苦的日子里,别人家生育后的女人奶水也不很充足,孩子只能天天靠着米汤和别人家孕妇仅剩的那点奶水续命,眼见着就要饿死,那个年代也没有百家奶可喝,王麒就寻了刘久,看看能不能去老山里打一头野猪取那四个猪蹄。
刘久的甜菜在冬天要埋冬,虽然刘久精通猎术一辈子却没怎么打过猎,因为刘久的祖训是:“天地间有神婴,神婴为平衡魂魄而存,猎者杀野物,杀一野物,损一魂魄,神婴爱极魂魄,世间牵扯,猎者为生而之,不可为外道猎杀野物。”
既然有了种甜菜这一生计,刘久总有一身种地的本事,也就放了狩猎这事。但是自家兄弟,自己侄子没有奶水喝,刘久被王麒央求不过,没得办法,也只能拿了祖传的弓箭与盾随着兄弟去了北山里猎野猪,临走,还不忘让婆娘把五行谷米带到身上。
刘久四人走了许久,进了北山里,给山神烧了一炷香供了些五行谷米后,刘久问王麒:“打了东西给公社算公分,你信鬼还是信党?”
王麒身份低下,直说俺就要四个猪蹄子,其他都给国家。说完了这句话,就见到了那站满松鼠的大松树,松鼠和松树在东北是最常见的东西,四人虽觉怪异却也没有多想,最后检查了一遍行囊就像老山里走去。
刘久一伙人走进老山里,以前刘久进山是为了学习,多数时间都是爷爷或者爹爹带着走猎道,这次自己带头,走走就忘记了南北,天黑后最后迷失在一个山坳中。
刘久是党员,信政府与毛家思想,想着既然拜了山神,也就不在乎什么鬼鬼怪怪,寻了个山洞烧了火去了寒湿之气,就让刑三在洞口看着,时间
第3章 刘行的祖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