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张老头儿半眯着眼，懒洋洋地问：“哪里苦？”
“宝宝心里苦。”
张老头儿睁开眼向斜后方望去，竟意外地笑了，“你可不是我们宝宝，我们家宝宝在那儿呢~”顾晨曦循着他的眼光望去，见师母正端着两碗鱼汤款款而来，不出所料的鸡皮疙瘩撒了满地。
两人回过头来，顾晨曦喝了一口鱼汤，等待张老头儿发话。
“昨天我看直播了，本来还想着是不是重名，但镜头一扫就扫过了你。然后我就笃定，这东夭口中的人百分之百就是你。他本名叫张鸣川对吧，我记得他。我讲座时坐你旁边那个男孩嘛。”
“我不知道他就是东夭。”顾晨曦说得无力，音量简直要低到了尘埃里。
“你毕业之后就跟我进了公司，一步一个脚印勤勤恳恳地工作，要论能力，没人能比得过你。就是太好强，太苛求完美了。你对自己太狠，我和你师母都心疼啊。所以对于你作总编这事，我不赞成也不反对，就怕你彻底变成个工作狂。”
顾晨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她设想过千百种张老头儿阻止自己升职的理由，可到头来没想到理由竟这么简单。
“女孩儿嘛，不能把工作狂当成你的追求。该有男人疼就得有男人疼，你单身那么多年，是时候放下了。东夭对你一往情深，就算你以前脑子缺筋看不出来，但经过昨晚那件事，你就该好好想想了。”
“可是，现在不是我不愿意放下，是有的人非要从回忆中走出来，紧抓着我不放。”顾晨曦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目光一直落在近处的盆栽上。
“此话怎讲？”
“初恋回来了。”
“回来找你了？”
顾晨曦抬头，突然一副“罪魁祸首就是你”的表情，道：“他现在是我上司，您亲自引荐，就在不久前。”
张老头儿尴尬地向上推了推老花镜，端起桌上的一碗鱼汤将其喝得虎虎有声，然后无比惆怅地眺望远方，缓缓道：“孽缘呀！”
11
顾晨曦从枫叶山庄回来，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回公司，因为班不能不上，钱，更不能不赚。
正值等红灯之际，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顾晨曦点开来看，是一条微信，发件人是被雷劈。
“小心点，大家都看了新闻。还有！我刚刚喝你办公室的水喝出了一股消毒水的味。”
顾晨曦顿觉后背一凉，黑着脸问她：“你为什么要进我的办公室？”
“哎哟伦家来给你送早餐啦~”说完还发了一连串害羞的表情。
顾晨曦不禁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得仿佛隔着手机屏幕，眼前都能浮现被雷劈那油腻腻的娇羞表情。她在对话框里输入“我马上回公司”，正准备发送，就看到屏幕顶端另一条新微信的切入，她习惯性地切入到新界面，内容是张鸣川发来的，他说：“缪斯女神，我们见一面吧。把车停到我公司的停车场，上12楼，我在电梯口等你。当心狗仔。”
顾晨曦想都没想就回了个“好”，然后又切回和被雷劈的界面，删除刚刚的，重新打上“让人把我办公室的水倒了吧，我下午回公司”。
恰好红灯转绿，顾晨曦将车改道，一个帅气的转弯向新锐公司的方向驶去。
十分钟后，办公室内。张鸣川将一杯晾好的温水摆在顾晨曦桌前，然后自己坐在了对面。
他看顾晨曦有些拘谨地坐着，轻轻说：“其实，你大可不必有压力。”
顾晨曦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迫切解释：“我怕你会误会我对东夭的感情，那是崇拜不是爱。”
张鸣川淡然一笑，仿若释然般地开口：“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将年少那不敢说出口的情感现在说给你听，并未想怎样。小说的确是写给你看的，因为曾经暗暗发誓了呀，违背本心可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你放心，我曾经喜欢你，未必我现在也一定喜欢你。”
顾晨曦听懵了，她一直将昨晚的那番话当做告白，这样一看，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她有些尴尬地问：“你昨天不是向我告白吗？”
张鸣川俏皮地偏了偏头，说：“向十年前的顾晨曦告白。所以，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吧。”
顾晨曦放心地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一方表白失败的两个人是很难再继续做朋友的，因为不管对于哪方而言，都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顾晨曦舒心，还好张鸣川表白的，是少女时代的自己。
“对了，你进公司的时候没被人跟踪吧？”
“肯定没有！”顾晨曦打包票，“我可是口罩墨镜装备齐全，谁能发现我？不过还挺过瘾的，跟当明星一样。”
张鸣川被她这满足的小样儿给逗笑了，但没想到下一刻自己胃里竟猛然一阵抽搐，翻江倒海之势汹汹袭来。他痛苦地捂住腹部，对此解释说：“看来又要排气了。稍等。”说罢便疾步向卫生间走去。
顾晨曦站在原地看他远去的背影，不禁自问自答：“又排气？嗯，一定是萝卜吃多了。”
张鸣川出来后见时间不早便下逐客令：“好了，我还要写你们公司的短篇呢，就不陪你啦。走，我送你下电梯。”
顾晨曦赞同般地碎碎念：“我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之后便乖乖跟随张鸣川一起下电梯。
下到b1层，电梯门打开，张鸣川像以前那样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只能送你到这儿啦，快去吧。”
顾晨曦指着张鸣川，一脸的嫌弃加轻视：“你是怕这儿有狗仔吧？哎呀真是，哪儿那么多狗仔呢……下回再约吧！再见！”说完便大摇大摆地下了电梯，走了几步又回头，俏皮地提醒，“下次和我见面可不能吃萝卜哦！”
然而，顾晨曦还是轻敌了。
番外1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