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忍耐了。
“跃然，哭不丢人，也不要觉得对不起你母亲。”顾至上轻声道：“无论他怎样无恶不作，罪该万死。他终究给了你生命，你要觉得难过，就哭出来，没关系的。”
“不，我不想哭！”夏跃然绝然地说，紧抿着嘴，尽力睁大眼，让眼中本已因为顾至上一番话而涌出的湿意缓缓退回。
“笑话，我怎么可能难过呢！”
不难过会如此失态？不难过，居然还能与他心平气和的对话？顾至上却不戳破她，只顺着她说：“好，不难过。”
“你不信？”夏跃然反问。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这话里哄着的意味便浓了。
夏跃然盯着手上的热巧克力杯，轻声说：“我为什么要难过呢，他害了我母亲一辈子，最后连她的性命都害了，除了他羽翼未丰的时候，他对我从来就没有过父女之情。”
然而，七岁之前，夏展堂在她的生命里，还是个非常慈祥的父亲，极疼爱她，她也曾享受过夏展堂无微不至的关爱，无论那份爱是真是假，有多少演戏成份，在当初幼小的她的眼里，就是父爱。
曾经以为她全部都忘记了，在日后漫长的几十年里，仇恨点点滴滴淹没了曾有过的爱。
然而，当夏思成打电话告诉她，夏展堂死了的瞬间。
所有的过往，全部清晰得历历在目，包括当年的好……
夏跃然知道夏展堂是害死母亲的凶手时，也是恨不得让他以死抵母亲一命的，但也只是恨不得，她心底里潜意识中，并不真的愿意夏展堂死。
她在美国养病的时候，林潮生回国处理杜玉莲之死的案子，临起程前，夏跃然叫住了林潮生，欲言又止。林潮生当即回答她：“我明白的。”
无期徒刑。
林潮生带回来的结果让夏跃然定了心，无期徒刑对于夏展堂如此证据确凿的又拒不认罪的故意杀人犯，判得是轻了些。
但夏跃然心安。
现在，终究还是死了。
死得如此不光彩……
而她，明知道不应该，依然难过得要命。窒息一般的感觉让她根本不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其实出来也一样，依然憋得难过，直到顾至上过来。
看到顾至上时，有那么瞬间，坚若磐石的心动摇了丝毫，她有些感谢到底还有个人，能听她说几句，并且能够听得明白。
顾至上叫来服务员，点了个草莓蛋糕，推到夏跃然面前：“吃点甜品，你会觉得舒服些。”
夏跃然喜欢草莓蛋糕，而甜品和巧克力能让人压抑的心情好转。
夏跃然没有拒绝，她饿了，并且，吃饱了她还有事要做。
“谢谢。”吃蛋糕前，夏跃然低声道了谢。
她态度客气，顾至上却高兴不起来，客套给他的生疏感觉，远比诅咒距离更加遥远。
“下午雪会停，我准备回上城，一起吧。”顾至上说。
“多谢，我有车。”说了会话后，被突然而来的打击击蒙了的夏跃然，理智已经回来了一些。
第305章 ：他死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