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尴尬的氛围总需要有人打破，考虑再三，马问天还是开口了。
“莉莉，还是学着放过自己吧。”
这句话说出来无论是马问天还是刘莉莉都停在了原地。
“放过自己？你是说我在这里自寻烦恼吗？”刘莉莉的眼睛里泪光涌现。“现在，现在是我害了程勇，甚至连他的骨灰都没有办法带回去。这是我……”
“你还记得我留级的原因吗？我们本来是一届的你没有忘了吧。”
马问天突然话题一转，让刘莉莉也摸不到头脑。
“原因？不是因为你年级考核没过关？”
“那次我过关了，但是我主动申请了留级。因为那次年级考核中，因为我的失误，王瀚文死在那个鬼族领地的冰川中了。”
刘莉莉眼睛睁的大大地看着马问天，马问天的表情显得尤其犹豫，又带着不甘，但是他没有停下来讲自己的经历。
“严格来说，是我害死了他。当时我们在那冰川上一同抵御寒冬厉鬼，在那个过程中我发现了一处很多厉鬼所掩藏的宝物埋藏谷。我低估了厉鬼的灵智，贸然离开队伍杀入了那处地点，王瀚文发现我离队后也赶忙追进那谷底，寻找我的踪迹。”
刘莉莉回忆起那时的历练，她清楚的知道王瀚文就是死在了那个谷底，当时的历练她也在场，没有和程勇分到一队的她紧紧地和大部队待在一起没有离开半步，当她听说有人死在历练中的时候已经是回到学校了。
“我在那个谷底寻找了很久，结果发现那所谓的埋宝地实际上只是厉鬼储备食物也就是尸体的地方，只不过有些尸体上多少有一些宝物，所以被那些知道一星半点情报的人误判成了厉鬼埋藏自己获得的宝藏的地方。但无论如何，那里都有大量厉鬼集聚，我在那孤军奋战了一天一夜，险些丧命，这时候王瀚文赶到了，救了我一命。但是就在撤离的时候，厉鬼的尖啸引发了雪崩，在那场雪崩里王瀚文直接被大雪掩埋，而我因为体格更好一些，撑到了救援人员到来的时候。”
马问天面无表情，但刘莉莉却能若有若无得察觉到他的语气中带着懊恼和悔恨。
“那次事情让我自己申请了留级，因为我觉得是我害了他，我不应该就这样继续到高一年级去学习，我要惩罚自己，以及我要为我的行为赎罪。我不再修炼，每天要么去偷偷喝酒，要么和一些混蛋打架，每次放学都赶紧跑到瀚文的家里，帮他的奶奶洗衣做饭等等，直到瀚文的奶奶有次叫住了我。她和我说‘你和瀚文已经是好几年的朋友了，你们两个不是还在院子结拜发誓要一起成为五阶的世界顶尖高手吗，如果你只因为他的事情，就此止步不前了，跨不过这个坎了，那必定不是他所希望的……这次冰川之行对你来说是一场真正的历练，而这一场历练的名字就是学会放过你自己。”
“我知道，程勇的死你一时间没办法接受，但是我也想把瀚文奶奶送给我的这句话送给你，遗憾也好，痛惜也罢，甚至是赎罪也换不回死者重临，所以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尤其是我们这个修习灵能者的世界里，生离死别可能真的不会经历太少。”
夕阳西下，马问天大步向前走着，他的背影被拉的长长的。
第三十九章 放过自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