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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行看着钱方圆身前的血色越显，眼中的喜色和轻松似乎更加显盛。
“你不会以为我死了吧？”就在楚天行喜形于色的时候，钱方圆倒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看楚天行，开口说道。
话语之间，楚天行胸口的血色尤且不尽，一时倒是显得有些诡异。
“…………”
楚天行微微皱了皱眉头，心念之间，钱方圆胸口再起数个血窟窿，一时之间前后通透，连血色都微末了许多。
钱方圆闷哼几声，连退数步，要不是楚焕在身旁扶着，说不定还真会倒下来。
只不过三五息之后，钱方圆依旧是微微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看着楚天行，开口说道：“你还是不明白，何谓命数，何谓天地……”
话语未尽，楚天行骤然出现在钱方圆身前，直接伸出手凝出黑色臂甲之间将钱方圆的脑袋直接拧了下来。
血肉翻飞，血色斑驳之间。
身旁的楚焕也好，颜无月也罢，皆是微微变色，看着钱方圆的无头尸身一时无言。
虽然楚焕也有些好奇，先前钱方圆连受数道攻击，整个胸膛几乎没有一寸完整的地方，只不过即便是如此，钱方圆似乎也还能支撑，实在有些神奇。
只不过眼下，这无头尸身在此，也轮不到钱方圆在说什么大话了。
楚天行看了楚焕一眼，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即是天地，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话虽是简单，但是其中的霸气尽显，一时之间无论是楚焕还是颜无月皆是沉默无言。
就在这寂静之时，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
“大话滔天，区区凡俗敢称天命，今日你就将身陨于此，这就是玄机给你下的命数！”
“楚天行，领死吧！！！”
三句未尽，楚天行手中黑色臂甲骤然握紧，直接将钱方圆的脑袋捏碎，一时之间却是红白满目，血肉模糊。
虽是捏碎了钱方圆的头颅，但是楚天行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快意。
钱方圆的话就好像是柄利剑刺中楚天行的胸口，疼痛难忍。
世间多有修士，道法也有诸般变化，开膛破肚一类虽是少有，却也不算奇怪。
只不过，场中众人都是当世的强者，自然知道钱方圆并不是施展了区区的障眼法，也并非是邪术一类。不是夺舍寻尸，却断头喘息，尤可言语，其中的缘由只怕真的就只能归结于天了。
世间修士，虽是修为不同，高下不等，也有传言之中的道体两脉。但是无论是如何修行，人终究是人，皮肉之外，加之骨血，丹田气海，灵台识府。
即便是强者至高，仍旧会殒命，并非完全超脱肉身。
唯独在这黑色荒原上，这个楚焕一直未曾在意的小小的相士模样的钱方圆，真就是命数不绝，身陨而魂不散。
一时之间，即便是楚天行也隐约想到了初时钱方圆给自己的命词。
千百年前的南疆乱世，诸多记载早已断绝，单单是天门四杰就有一说是南疆乱世之前降世，一说之后降世，甚至到了后来，连南疆的乱世也一一抹去，不知缘由。
唯独楚天行这个经历过其中乱局的人还记得，无数的如山妖兽奔走杀伐，无数的宗门弟子从阵法之中御剑而出，血色斑驳了天地，连缀着无边的嘶吼，响恻着整个南疆。
楚天行拖着重伤的身躯从尸身下爬起来，跪地哭诉天地不公，命途多舛。
而就在这时，无边的血色之中一个人缓步走来，持着竹竿布幡，上书“听天由命”四个大字。这个人穿着扮相就像是寻常走街窜巷的相士，替人猜算姻缘，占卜吉凶运势。
只不过这个人出现的场合不太对，这里并非是寻常的巷弄，而是血色的南疆。这人的模样也不太像是一个规矩深沉的相士，面白无须，目生桃花，这样的人应该是个寻花问柳的浪荡子弟，而不该是持幡寻街的相士。
楚天行依旧记得这人走过无数尸身，走到自己身前，俯身带笑，轻言名讳。
钱方圆。
“命数崇九，天命大数，不过独九单命，生伪相，虽是至尊之相，却少了至尊之实。”
往事浅淡，楚天行简单的回想之后，目光落到了一脸无措的楚焕身上。
楚焕身上的血色虽在，但是面色似乎好转许多。建木青芒之威，可见一斑。
“他说我是伪命，虽生至尊之相，却无至尊之命。你认为如何？”
楚天行看着楚焕，似乎是看着昔日的自己，开口之间，话语却也平淡。
楚焕看着楚天行，气势一时倒是弱上许多。楚天行羽衣飘然，神色气态皆是不凡，黑气萦绕之间，甚至说是仙人降世也不为过。
“…………”
楚天行的言语虽然平淡，但是楚焕却很那应声。楚天行就像是楚焕一直追寻的结局，他的羽衣，他的气势，他的一切……这一切实在太过遥远梦幻，以至于楚焕难以言语。
楚天行似乎看出了楚焕目光之中的情绪，那种混杂着希冀和期盼，还有崇敬的情绪。
这是一个修道不及千百年的后辈应该有的目光，只不过却不是楚天行期望的目光。
楚天行淡淡的看了看楚焕一眼，随即将看了看颜无月，这个昔日的亦友亦敌。
天门四杰不知何时降世，不过其中的传承永恒不绝，即便是楚天行也可以在建木之种之中找到天门四杰之中的仙人传承，颜无月也算是自然。
只不过楚天行得到的传承并没有丝毫的意识，而是单纯的经卷计述。
天门四杰一旦身陨，其魂魄也会留存，不入轮回。但是若是一心赴死，魂魄散尽，最后留下的也就单单只是关于天门四杰的传承罢了。
第221章 封天之役 1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