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太阳穴处突突突地跳痛着,胃里也是一阵阵地往上泛着酸,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几乎快要瘫坐在地上。幸亏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身前的女墙。
“将军,你没事儿吧?”他这一阵身形摇晃,立刻叫身边的人都收入了眼中,大家都立刻围了上来多多少少地给他搭了把手。
看着大家眼中真诚的关切,流风的心中立刻燃烧起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来。
他的脑海中立马回想起启伯父出发去沈于郡前对他说的话:“风儿,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你是这支队伍的主将。你一定要带着他们闯出一条生路来,给安京城的老百姓们守住这座城!”
“我没事儿。”流风向大家扯出了一个笑容。他看到大家身上似乎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这才突然想起来地上躺着的可能还有活口,他立马向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即刻传军医队来,让他们抢救伤员!”
“禀告将军,军医队早就来了!”亲兵行着军礼恭敬地说道。
大家闻言后都侧过身或者转过身来看,刚好给流风空出了一条道来。纷乱的战火中,他和她刚好是四目相对。
她朝着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了一下后便又投入了抢救伤员的行动中。
小祝子原本雪白的脸上早就沾满了污渍和血迹,很显然,她已经抢救伤员有一段时间了。
也许是刚才昆国人朝着城墙上狂射短箭的时候,也许比这更靠前,不会是昆国人往城墙上砸石头的时候她就上来了吧?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但凡往深想一点,他就越是觉得心揪得痛,只得立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道:“大家休整一下,待会儿打扫战场!”
接着,他望着城下倒下的那些昆国弓弩手,眼神中立刻闪现出了兴奋的光芒,手指着散落在地上的弩,扭头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记得待会儿把那些弩都给拿回来,这些下次可都是派得上大用场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那招“草船借箭”。
流风用手扳住了两侧女墙,把自己的身子从垛口处探了出去,自然而然便瞧见了一个个草人身上扎满了短箭,活像一只只大刺猬。
“哈哈,好!先前是有了弩,现在我们又不用犯愁没有足够和弩配套的短箭。这下我们也能如入无人之境了!”流风得意地笑了起来。
大战之后,整支军队皆需要好好的休整以恢复战士们的体力。
军营之内已是鼾声一片。
主将的营帐里面,流风忽地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
经过差不多两个时辰的休整,他顿时觉得自己的精力已然恢复了不少;尽管他觉得自己的睡眠还没有得到充分的满足,但是敌人如同猛虎,正在安京城外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一想到这里他变如芒在背,无论如何也睡不下去了。
他坐着沉思了一会儿就即刻把接下来要做的两件要紧事情给理清楚了。
第一件自然是找人在军营里面挑选出一百个悟性高的弓箭手来训练弩的射击,至于教练嘛,就从昆国的战俘营里面挑选便是了。
昆国人的铁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踏到安京城的城下,他想一定要尽可能快地把这支队伍给训练出来。
第二件便是找齐忠谋划一次主动出击。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斩草除根!”昆国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杀我之同胞,我岂能容他们安睡于榻上?
而且流风猜想,在昆国人的固有概念里面,他们只会想到我们是防守一方,能固守住这座城池已经实属不易之事了。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们这个“瘦子”也会有胆量跑到“壮汉”的土地上去戳他一刀!
想到这里,流风便迫不及待地起了身,撩起帘子便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他便把挑选弩手的这件事情交代给了身边的亲兵。随后,他便走入了齐忠的营帐之内。
没想到,齐忠也早就起来了,正在用一块画满了万字符的布擦拭着自己沾了血迹的刀。
一起行军打仗这么久,流风倒是第一次看到齐忠的这块布,顿时就升起了好奇心,问道:“齐叔,你这是何物?又是何意?”
齐忠见是来人是皇孙,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活,恭敬地行了个军礼说道:“禀将军的话,这是我贱内替我在庙里求来的。她信佛,说我杀生太多,冤孽太多了,唯恐那些冤魂缠上我,便给我在高僧那里求了这么一块布来。据说擦一擦那些人的血,便可化解他们的怨念。”
流风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便坐了下来直奔主题,如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心中的计划雏形都说了出来。
“夜袭?”齐忠听到这个大胆的计划明显也有些吃惊。
流风脸色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六十章 夜袭(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