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心下一喜。
这么说来,她可以被从轻发落了?
想至此,她不觉抬眸朝万俟舒所在的方向望去,眉眼之间是还未落下去的欣喜之意。
万俟舒眉眼一抬,刚好窥见了兰香眸里的笑,她挑了挑眉,转而竟是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她出声道:“可谋逆乃是大罪,说到底兰香还是蔑视了我皇家的威严,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兰香眼瞳怔忪,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会是什么样的活罪呢?
万俟舒会对她怎么样呢?
是打板子,还是旁的什么?
兰香眸光黯淡,睫毛也跟着轻颤不已,她死死地捏着手指尖,静待着万俟舒的裁决,只希望不要太过可怕就好。
“那便判流放吧。”万俟舒眯了眯眼睛,随即,轻飘飘地落下一语。
轻轻的,淡淡的嗓音瞬间落入了兰香耳中,她仰着头,免不得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万俟舒,声音也在转瞬变得尖利起来,“流放?为什么是流放?”
“陛下,奴婢不过是听信了窦屏的蛊惑之言,才会行下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说到底罪魁祸首一直都是窦屏,而奴婢左不过是一无辜的帮凶而已,若非窦屏出言蛊惑,奴婢不至于如此的啊,陛下!”
听到被判了流放,兰香不住哭嚎起来,那嗓音在大殿内不住回响,听得人耳膜都有些生疼。
万俟舒伸手想去揉耳朵。
可在这时,一只大手伸来,很是轻柔地帮她揉起了耳朵。
万俟舒回了眸,朝万俟临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复又再将目光落到了兰香身上,揶揄冷淡地问道:“你这般哭嚎着,是不满朕对你的处罚?”
兰香全身颤如纸片,她往地上重重磕了下头,道:“陛下,奴婢不敢……”
“可流放之刑实在太过于重了,奴婢左不过是一小小贱婢,又因着窦屏的蛊惑才会如此,奴婢一小小帮凶,何至于要受到如此重的惩罚啊?”
若是被流放,那她这一生都要呆在那荒芜之地,那里是骇人非常的苦寒之地,被流放到那儿的皆是做错了事儿的恶人,还有看管着恶人们的将士们,因着恶人们凶恶,将士们自然也是凶恶的。
在那儿什么事都会发生,什么人也都会有,她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子落到那儿,可想而知会发生些什么,她弱小可怜力气敌不过那些男子……
反正,那儿便是无尽的深渊,一旦进入,便永远也出不来。
而她亦是只有一人,若有人在一旁帮衬兴许能过得好一些,可她这样弱小的一个人。
想到这里,兰香差点炸起来,她苦苦哀求,不住哭嚎,以求万俟舒能够收回成命。
“求求陛下收回成命吧。”
“流放之地清苦,奴婢一介女流,又只是一个人,若是落到那里定会被剥皮拆骨的啊,陛下。”
“陛下,你罚奴婢什么都行,不管是用刑,还是将奴婢赶出皇宫奴婢都受着,只求陛下能够收回成命,疼惜一下奴婢啊。”
兰香哭得梨花带雨,本是一张清丽的脸,此时却是哭得妆容都花了,显得狼狈又楚楚可怜,若有男子在场,或许真会心软了,可万俟舒是同她一样的女子,如今这般看着,她心下冷硬,竟是生不出任何同情来。
她冷眼轻瞧,待兰香嚎够了些,才是开口道:“所以,你真觉自己是无辜,只是被窦屏蛊惑的可怜人?”
兰香挂着眼泪,哑然反问:“难道不是吗?”
万俟舒听后,忽然间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恍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能被三言两语蛊惑的,说明你原本就有那样的心思,左不过深埋着,未被人勾出而已,现如今,窦屏蛊惑出的不过是你深埋着的念头罢了。”
兰香闻言,怔忪了几下,她唇瓣蠕动刚想反驳,却是发现自己竟没有言语来反驳,万俟舒说的那些好似是对的。
她一直都觉当婢女太落人一等,她想当人上人。
许是她眼中一直流露出的野心被窦屏发觉,所以,他才会刻意接近她,从而蛊惑她的吧……
兰香的身子摇摇欲坠,在此时此刻,她忽而害怕了起来,嚎叫声也变得弱下几声,再无刚刚的理直气壮。
“兰香,你说自己无辜。”万俟舒眼帘微垂,再度出了声:“那朕问你,你在给马儿下药,在往甜汤里下药的时候,心下可曾有过一丝的不忍,或是挣扎?”
……
第953章 怎么处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