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毛都不抬一下就说，“那只灰色的兔子实在是跟我的长的那只太像了，我一时还以为我的阿月回来了呢。”
凝思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说了一句，“长乐，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我想我此刻笑的一定是隐忍难看极了，我勉强咧着嘴角道，“其实我不是多么聪明的姑娘，太聪明了不好。”
凝思没在说什么，只是搬去了喜姻宫的对面，和她做了邻居。
我故意不经意的跟天君提起这件事，天君却只是道，“随他怎么吧，若是那个喜姻真君危害到九重一分半点，我就将她挫骨扬灰。”顿了片刻天君又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年轻的时候总归会有过荒唐，可是那些荒唐终归会被时间埋没的。”
呵，荒唐？他这是有感而发再说他同丹凤先天妃的那一段么？每每想起来我就觉得天君可真是伟大极了，宁愿自己心痛，也都要成全了所爱之人。可我不是，我从来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天君说得对，年轻的时候谁没有过荒唐？我做了什么那都不过是少不经事的借口罢了。若是做人像我的母亲一般，不争不抢，一辈子活的默默无闻，到了吹灯拔蜡的年纪依旧如此，可又会有几个人记得她？
我早就说过了，若是做了仙上仙，那我必定还要成为九天妃，凝思不爱我也没关系了。
后来南延和洛婵仙君下凡历劫，南延成了凡世的东南国君主，而洛婵便是天君口中那个祸乱一方的美人，他明明知道凝思也下凡平定东南国祸乱，还要派喜姻下去为南延和洛婵牵针引线。
可是所有的秘密终究都会被浮现出来，下了一趟凡喜姻便再也没有上来，再次上来的时候已经是背负了满身的仇恨，是我故意的，故意编织了幻境，让她误以为是凝思杀了她的哥哥，她便真的信了，从此对凝思有了心结，还要天真的为上疆一族，为她的哥哥报仇。
我该感谢文成，若不是他为南延和洛婵编写了如此一手好命谱，若不是他要给天君推荐喜姻下凡，又如何会被我钻了空子？
再次回到九重的时候，凝思亲自去了天极阁，他从里面把当年阿燃仙君唯一的笛子拿了出来，他想把笛子还到喜姻的手中。
可惜喜姻已经恨极了他，他却一意孤行的将她藏了起来，我恳求他说，“凝思，我求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行不行？”
凝思好看的眸子看着我，里面盛满了冰凉，他面无表情的开口，“长乐，你才是最该清醒。”
他那一眼几乎快要将我的心给刺痛了，可纵使我被伤害的习惯了，我也忍受不了我喜欢的人待我如此凉薄。
我替他隐瞒喜姻的下落，都是为了他不受到天君的惩罚，我为他顾虑良多，却换来他冷冰冰的一眼么？
我嗤笑着说，“我比谁都清醒。可是凝思，她最后会毁了你的。”
凝思看着我道，“她的家被九重毁了，毁我区区一个又何妨？”
呵，真是疯了。爱情真是个让人疯狂又堕落的东西。凝思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饱读圣书，明辨是非的储君了。
自从有了喜姻以后，他变得优柔寡断，不近人情，可是凭什么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将来是要继位天君的储君，而今竟然说出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区区一个他又何妨？喜姻到底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冷笑着说，“凝思，爱情真不是个好东西。”
凝思面无表情的说，“可惜你是个没有的。”
他说的每句话几乎都犹如拿着刀子挖了我的心，我没有？我把所有的热忱都给了他，即使我不择手段，锱铢必较，可是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他一分，我小心翼翼的将他捧着，放在心尖儿上，到头来我的一片痴心却是要任由他如此践踏的么？
我几乎快要笑哭了，我竖着眉头对着他吼道，“你凭什么说我没有？”
他看也不看我就说，“至少小十三都比你懂的多。”
我呵呵大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我说，“十三殿下懂什么？他只是敬爱你这个哥哥，所以肯退步罢了。”
后来喜姻偷了玉殒跑去凌霄之巅，被我下令万剑穿了心，我以为她要死了的时候，她头也不回的跳下了凌霄之巅，凝思疯了般的对我大吼，“谁让你们放箭的？！”
如此的歇斯底里，如此鲜活的情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看着他讷讷的开口，“都结束了。”
他却置若罔闻，往前走了一步，连头也没回就说了一句，“告诉天君，就当我死了。”
为了一个喜姻，他做到了如此的地步，连天君都可以背叛。那我为他做的一切他看到了一分一毫么？我恍惚之间想要抓住他，却终究抓了个空。
我心里空荡荡、冷冰冰的一片，我攥紧了手中的天君令，疯狂的大笑，“死了？死了好，死了才好。”
我笑的咬牙切齿，几乎要将舌头咬出血来了。
回到九重的时候，我红着眼睛对天君道，“叛逆已被万箭穿心，跳下了凌霄之巅，不足以对九重构成威胁。”然后我掩面痛苦道，“九殿下……九殿下亦追随。”
我扑通一声跪在金殿上，流着眼泪说，“天君，对不起，是我办事不利，害的九殿下跳了下去，我该死。”
天君一瞬间犹如看了几十年，他有些混浊的眸子逐渐陇上了一层雾气，他手抵着额头，不着痕迹的将眼角的泪水擦去，只是沙哑着嗓音道，“凝思……凝思他还会回来的。”
十三殿下出了金殿，眉间难掩哀痛之意。我红着眼睛道，“不知道十三殿下是在为你九哥难过，还是再为喜姻难过？”
十三殿下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我从来没有为九哥做过什么，也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喜欢这个词我说出来自惭形愧，不配爱人。若是九哥和她能平安回来，我定会祝愿他们百年好合。”
第120章 :长乐仙姬的独白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