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设在大堂后的堂屋之中。
大堂与堂屋之间隔了十几步路,此时已经由八扇龙凤呈祥的屏风隔出,饰以红绸,红毯铺地,喜堂正中一个金色的喜字。香案两旁各放两把饰着红布的太师椅,香烟缭绕,红烛高烧,远远看去,甚是讲究。
大堂之中客人皆已入席。
缥缈宗宗主殷赋洵重病未能来吃喜酒,倒是送上了“悦窑”的一套茶具,乃是百年珍品。琼羽宫宫主闻人雅则遣人传信说自己会迟些再来,事后定要补上一份厚礼,因此两人都缺了席。
白染自坐下后只说了几句便不再说了。
云天觉得无趣,便缠着容清歌说起了前些天在扬州的时候,看到城墙上出了份悬赏,说谁若能找到无双公子的凤凰面具,便赏黄金百万。
云天问,“你猜那悬赏是谁出的?一出手就是黄金百万!”
容清歌闻言,叹了口气,“那面具少说也值黄金千万啊。”
云天“哼”了一声,凉凉道:“也不知当初是谁发疯,竟把那面具给随手扔了。要不然,本掌门拿着那面具去当了也能赚很多银子的。”
容清歌正欲反驳,突觉身侧空气一滞,便见身边站了一位精神矍铄的长须长者,正是当今的武林盟主赫连宇。
赫连宇初见容清歌,表情微怔,问道:“这位公子是?”
云天倒是与赫连宇相熟,道:“他是我三清仙境的长老之一,名叫容清歌。”
赫连宇抱拳低声道:“原来是云掌门座下长老,久仰!”
赫连宇身为武林盟主,自然知晓云天的身份,也清楚云天的长生之秘太过惊世骇俗,便也将其当做了秘密。
此时又见到一位三清仙境的长老,还如此年轻,自然很是吃惊。
赫连宇心中满是嘀咕时,耳畔传来了一个温润的声音:“赫连盟主请放心,在下与掌门并不相同。”
原来是容清歌站起身来,正在拱手还礼。
赫连宇仔细一看,但见容清歌乃是一位清俊不凡的翩翩公子,只不过眉眼看起来甚是熟悉。
赫连宇点了点头,心头一动,又道:“容长老的样貌十分肖似我的一位故人。”
容清歌眉睫一动,但也只是一瞬。
一瞬之后,他看向赫连宇的眼神染了些疑惑之色。
赫连宇示意坐下后再接着说,两人身份不凡,此时若站着说话,着实太过显眼。
容清歌坐下后,心知不可处于被动的地位,于是神色很是认真地道:“赫连盟主说在下与您的一位故人相像,在下有些奇怪,不知是您的哪位故人?在下的容貌据说只是与一位远房表舅很是相似罢了,只可惜在下与其无缘相见。”
赫连宇眼神一凝,“不知可是已逝的容石容宗主?”
容清歌想了想,方道:“好像是唤作容石,但在下也不甚清楚究竟是不是容宗主。”
赫连宇长叹一声,“容贤弟当年是我的挚友,只可惜很早便过世了,疏风侄儿我也是遍寻不得,如今也不知他是否还在世。我刚才见着你,就像见到了当年的容石。”
容清歌淡淡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母亲生我时难产而死,父亲不久便也过世了,我与母亲家中的人并未见过几面。后来我在江湖上漂泊了一番后,就遇到了掌门,从此便待在三清仙境不问江湖之事了。”
云天在一旁神色认真,心中却很是鄙夷,心道,容清歌你丫的原来是在江湖上漂泊时遇到本掌门的啊?本掌门怎么不记得啦?你以后能不能别把假话说得这么顺溜啦?既然假话说得这么顺溜,那说成是在江湖上漂泊时被本掌门救了一命你会死啊?
赫连宇听闻容清歌的身世,很是感慨道:“我曾经叹疏风命苦,如今看来你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啊。”
容清歌神色微动,“命苦不苦,谁又真正能说得清呢?”
赫连宇一怔,又问道:“容长老也姓容,不知……”
容清歌心头一震,随即轻轻一笑,解释道:“家父为祭奠亡母,便让我随了母姓。”
赫连宇恍然:“原来如此。”
第7章 凤凰面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