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t“真是……你？”
\t手机那头还在逼问，雷鸣霄莫名地觉得后背刺痛，墙上似乎长了钉子，他甚至都扭头去看了。就这一霎，手机那头空了，只剩嘟嘟的机械声混杂在震耳的音乐里，一声声敲打着他的神经。
\t他低眉，下意识地就摁了回拨。可一霎，他就掐断了电话。管她干吗？诛心情伐，他要的不就是这些吗？倾家荡产、坐穿牢底都是轻的，没哪个女人受得了深爱的男人这样插自己一刀。他就不信，疼不死她。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t他忽然只觉得酒精窜上了头，连心口都跟着突突地狂跳。他抓着手机，闷头冲出昏暗的过道。他妈的，这里空气实在差，差到都透不过气。他直往大门冲，临近出口却被一轮柔软的胳膊给柔柔腻腻地挽住了。
\t“真巧啊。”露露真像初春夜露，真他妈无处不在。她自来熟地贴上雷鸣霄的胳膊，半个身子都吊在他身上，也不管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死相，铿铿踩着高跷就随他一路小奔……
\t盯着天花板，莫笑整个人都僵了。疼到极致，不会有泪，甚至感觉不到疼。她错觉七窍都开了，魂灵都脱了壳，直悬在天花板的吊灯上，惨戚戚地俯视着这副躯壳，顾影自怜。真是他？脑海里只泛起一丝虚无的怀疑，她只觉得像掉进了一个漆黑无底的深渊。
\t恐惧源自无知。她这样怕，怕到骨头都打颤，只因她不知道揭盅那刻等待她的谜底究竟是什么。他不爱她？不，绝不仅仅是这样。他讨厌她？讨厌不足以如此伤害……
\t八九周，正是宝宝颚骨发育的时期，她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不想害得宝宝兔唇。不管真相如何，他们都离婚了，陌路了，再没一丝一缕的关系。十万个为什么都不再重要。
\t大清早，欧阳阳见到莫笑，有些吃惊：“怎么……化妆了？”
\t莫笑不自在地揉揉眼。热敷茶包都遮不住黑眼圈，她实在不想顶着熊猫眼和一脸憔悴去领证。她笑着挎上欧阳的臂弯：“要拍照嘛，淡妆，偶尔一次，没事。走吧。”
\t去市民中心前，莫笑执意弯去商场。她指着橱窗里的一对情侣手机：“苹果用得烦了，不如换着用用？”
\t不等欧阳开口，莫笑已招呼开票了。
\t欧阳阳在莫笑抠出电话卡，把手机扔垃圾桶那刻，伸手捞都没捞得及：“干吗换手机？”
\t莫笑笑得轻松：“这个手机被我摁做一块白板啦，不扔也没用了。换个手机，换个号码，一切从新。”
\t欧阳阳干笑着点头。
\t“走吧，帮我选个靓号。”莫笑拉着欧阳直往负一层走。
\t选号、装机又拍照……莫笑捻着新鲜出炉的证件照，在欧阳眼前晃了晃，嬉笑道：“我怎么觉得我是王老虎抢亲啊，你看你，活脱脱一个受气小媳妇。”
\t“哪有？我一向不上照。”欧阳阳解嘲。
\t“饶了你。”莫笑今天似乎是心情格外好。她掏出新手机塞给欧阳：“这个是我的回礼，收下。”
\t欧阳阳有些愣住。
\t“对戒是你买的嘛。”莫笑提醒。
\t欧阳阳很不自在地接过情侣机：“用不着这么客气的。”
\t“以后少不得麻烦你。”莫笑抬头看一眼他，忽然就变得些许局促，“其实，你不用专程请假陪我去厦门的。”
\t“婚假嘛”欧阳阳笑得很不自然，“不休白不休，再说，我不去，我爸和莫阿姨看着也不合适。”他瞟一眼腕表，扯开了话题：“走吧，不然要赶不及上午了。”
\t今天，算不上黄道吉日。排队领证的新人并不多。
\t第二次来这里，莫笑莫名地觉得难堪。她偷瞟四下的新人，那一张张脸孔都写满了幸福。她自觉格格不入，连脚步都缩了缩。
\t欧阳阳很善解人意地握住她的手。他露了个标准的阳光笑脸：“新娘，赏脸笑一个呗。”
\t莫笑禁不住莞尔：“新郎，那边领表。”
\t两人簇头填着表格。远远看着，倒像极了一对即将步入婚姻的甜蜜新人。
\t“莫小姐，我是豪兴建材、第一建筑……”
\t冷冰冰的一长串名称直惊得一对新人抬了头。
\t“我姓张，是上述企业的代表律师，这是我的名片。”
\t莫笑讷讷地接过名片，就只听那套沉闷的黑西服继续一板一眼，“对于贵企业拖欠货款、工程款一事，我们已申请冻结银行存款，鉴于贵企业已资不抵债，我们不得不采取法律手段向身为企业普通合伙人的您追究连带责任。”
\t“怎么回事？”欧阳阳拦在莫笑身前。
\t“莫小姐，你好，我是某某银行的代表律师……”
\t又一个，再一个，不几分钟，这对新人已被催债的律师团团围住。
第七卷 仇，死结难解_114. 中途揭盅不好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