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耐心。而莫笑则一日焦虑过一日。问欧阳阳进展，他三缄其口，偶尔爆一两句，无不是调档需时，耐心静候。
\t一切都似乎陷入僵局。直到周末，欧阳阳接到那通电话，局面才算破了冰。
\t“你真打算去？”欧阳阳站在门口，直盯着莫笑，“授权委托都签了，手续办不下来，是他请的律师无能。你这个时候不宜露面。”
\t莫笑疲沓地靠在床头。她放下手头那本啃了一周都不知所云的书：“我惹下的事，总不能一走了之。”
\t“跌到退市也不关你什么事，更何况我们是业内人士，不理智的股价波动很快就会过去。而且，整个事件都蹊跷得很，媒体上纲上线的一边倒，韩叔叔四处找人都打通不了关系，这太不正常。舆论已经被人操控了。”
\t莫笑抬头，眼神有些迷茫：“你……想复杂了。”
\t“世界就这么复杂。干我们这行的，这种事又不是没见过。哪家公司上市，费时费力准备了三年，临门一脚，却接到某某报的电话，随便一个负面消息都叫价上千万，还真假难辨。不给”他耸肩，“你看到过后果。什么都是明码标价的。每个行当都有害群之马。”
\t莫笑摇头：“我想明白了，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现在只是为了自己，我想赶紧办完手续……重新开始。”
\t欧阳阳盯住她几秒，妥协了：“那好，我明天请假陪你。”
\t“谢谢。”莫笑没再逞强。她实在没勇气独自出门：“麻烦你了。”
\t“又来了。”欧阳阳踱了进来。他拉过书桌前的一把椅子，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梁肖找过我。”
\t莫笑很意外。周二看到公司的解雇邮件，她原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压根没心思关心那份工作，比起目前的困境，被无故强行解聘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t“他四处在找你。你一直关机，他没办法才找到了我。”欧阳阳试探着倾了身，“笑笑，你知道吗？梁肖……为了保你……他……”
\t莫笑皱了眉。
\t“他辞职了。”欧阳阳神色凝重，“他让我转达一声抱歉。”
\t“辞职？干吗辞职？”莫笑摁着床沿，眉梢都染了急色。
\t“梁肖很固执。他是个死守原则的人。他觉得保不住下属”欧阳阳靠回椅背，“钻牛角尖了吧。不过，你别担心，他一向是抢手货，到哪都能风生水起。”
\t夜幕，黑漆漆的，城市的阑珊灯火像一点点凄冷的鬼火，一闪一闪。莫笑抓着无绳电话，犹豫好久才拨了过去。
\t梁肖远比她想象的要轻松自在。
\t“莫笑，你别瞎想。不关你的事，嗯，顶多关一点吧，公司高层换血，我走是迟早的事。”
\t莫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她倚着飘窗，盯着窗外，唏嘘道：“你是个好boss。”
\t“哈哈，不是扒皮了吗？”梁肖在那头开起了玩笑，“我这次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终于甩开了扒皮的恶名。想跟随我上梁山打天下的兄弟一个接一个。”
\t莫笑这些天以来头一次卸下伪装地勾了嘴角：“嗯，的确变成梁山好汉了。”
\t欧阳阳透着门缝，瞥一眼房里，这些天以来头一次舒了眉角。
\t雷鸣霄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莫笑。整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像只粽子，捂得看不清表情。
\t“女士，不好意思，请把口罩取下来。”办事员清早接头一单活计，自然没好脸色。
\t莫笑卸下口罩，扶了扶框架镜。
\t雷鸣霄无意识地斜着眼睛睨她，蓦地就皱了眉。她似乎是又瘦了。他想起她的话，“自从嫁给了牛魔王……”牛魔王？这辈子头一次有人这样说他，他忽然觉得脸上臊得慌。
第六卷 网，越收越紧_100. 再一次摆上祭台（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