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从容地看着他。老头笑眯眯的，我恍惚觉得他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有着平常人家儿孙绕膝的快乐。突然，他眼睛的金边反射来了西餐店的灯光，晃到了我的眼睛。我猛地一惊，暗暗告诉自己，坐在对面的一个顽固不化臭脾气的老头，可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我大气十二万分的精神，睁大眼睛，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事。
桌子上点了一大堆饭，牛排沙拉摆满了一整个桌子。看着那些冰冷的刀叉和需要调配的各种酱汁，我准备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毕竟没有这样正式吃过西餐，丢人可以接受，在这老头面前丢人就不好了。而且，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谈判的。虽然，谈判失败是我可以预见的唯一结果。
“你从来没有来过西餐厅吧？”老头别有意味地看着我，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看着他，微笑着说：“确实没怎么来过，我不喜欢吃西餐。”
他伸出手，拿起刀子切一块牛排，用叉子放进嘴里，边咀嚼边说：“哦？现在吃西餐是一项高雅活动，如果不懂西餐餐桌礼仪，那你和书佩怎么相处呢？”
我笑笑：“不影响。我们爱好很一致。再说，这个不难学。”说着，我学着他的样子，努力维持面部表情的平静，顺利地切下一块，送进嘴里：“你看，一点都不难。所以如果有必要，玩玩也不是没可能。”
老头笑着看着我，眼睛却很冰冷：“蓝小姐，你果然很聪明。可是，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有时候也许应该装装傻。”
我觉得有剑气在我们俩的眼睛里穿梭，暗暗呼出一口气，我说：“就像现在吗？可惜我不是那种女孩。”
沉默半晌，他突然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你可以随便签一个两百万之内的数字，我想，这足够你丰衣足食很多年了。”
我没有接，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确实很诱人。”
他不放弃，依然保持递支票的姿势：“你动心了？”
我摇摇头，老实说道：“没有。钱再多，是你的。和我没关系。”
他突然开始语重心长：“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叫你梦瑶？我想作为新时代女性，你一定明白爱情不如金钱可靠。”
我点头：“一般说来，是这样。”
他步步紧*：“那你为何？”
“我想赌一把，赌我们的爱情和别人的不一样。”
他终于收回手臂，却把支票放在了桌子上：“你会输。”
我眨眨眼：“也许吧！但是你不能说我没希望，对不对？”
老头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心里有点于心不忍了，和这样一个花甲之人作对，实在难脱不尊重老人之嫌。
“梦瑶，其实你是个好女孩，可是不适合书佩。”
“外公，我可以学着书佩叫您一声外公吗？我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在我心里，外公是和外婆一样慈祥的人。我和书佩，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在那之前他还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男生，没有现在这么强大的令人不敢*视的背景。所以我没有图他的钱，或许以后，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加，我会成为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但是现在，我愿意做一个灵魂高尚的人，一个除了钱之外还有别的追求的人。”一口气讲了这么多，我警告自己不可以再开口了，再说下去，我真的歇斯底里了。
老人久久没有说话，他沉默着吃了一口又一口牛排。我就这样看着他，希望他终于想通，告诉我他成全我们。
可是，哪有那样便宜的事？等到他终于吃完半份牛排，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太多的坚持，太多的不肯放弃。他终于抬起头，用餐巾纸擦擦嘴，说道：“书佩妈妈和他爸爸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愣怔，缓缓说道：“大概知道一点。”
老人看向别处，说道：“他们俩是私奔，我从来没有同意他们结婚。当年，书佩的爸爸是个穷小子，长得好看，书佩的妈妈太天真，就这一次，就陷进去了。她求我允许他们结婚，我怎么可能答应？我的女儿是千金小姐，他是个什么东西？女儿不懂事，我可没老糊涂！可是书佩的妈妈太傻了，竟然和那小子私奔，私奔有那么好玩吗？我们玩猫追老鼠的游戏，玩了好几年。后来他们跑到边疆藏起来，我儿子跪下来求我不要再为难他姐姐。我只好放手。我真希望当时我没有那么快就心软……”
老人说着说着，眼角竟然有泪意。我茫然失措了，这老头，是在玩什么战术？兵不厌诈？
老人继续说：“如果我继续追下去，说不定我那女儿很快就回心转意了，回到我身边，我为她挑一个良婿，一辈子吃穿不愁，也不必和那穷小子受了一辈子的委屈。到现在，得病都没钱医治，早早地就撒手人寰，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62章 谈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