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我不准你伤害他。”
卓乐一脸纨绔,笑着说:“他刚才怎么对我的,您又不是没有看到,能别在我面前他袒护他,行吗?”
“你们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
“又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怎么能建立起那么亲密的关系呢。”
“那他也是你亲弟弟。”
“就你这样想吧。噢还有你最爱的第二任妻子,她可真是善良呢,明明你们都要离婚了她还在我们面前维护你,我差点就相信了她。但你看看她生出来的儿子,刚才那样对我,我怎么能放过他呢。”
卓敬儒伸手就给了卓乐一巴掌,卓乐的脸上瞬间生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卓白的妈妈曾经说过什么,你不感到愧疚就算了,还屡次针对卓白。我和你谈父子之情已经没用了,以后你要是再敢为非作歹,我的钱你一分也别想要。卓白即使没有这些钱,他也能凭他妈妈留下的遗产继续过现在的生活,可你不行,你只能靠我。所以,你以后给我老实点。你无事,卓白绝不会没事找事。”
只穿着毛衣的卓白盲目的走在大街上,路旁边的小学生放了一个炮,他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拖鞋就出来了。
看看周围的热闹,卓白觉得自己更冷了,欢笑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像是在驱赶不合群的他。
“卓白!”
卓白茫然的转过身,看到了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刘西蒙。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不是没在这个方向吗?”
鬼知道他是怎么走到这里了。
“你穿的好少啊。”刘西蒙把自己的围巾给了卓白,然后又脱了爸爸的军大衣给卓白穿上。
“幸好我出门的时候,我爸非让我穿上,要不然我只能把我的外套脱给你了。”
刘西蒙的憨厚与实在卓白第一次觉得这么暖心。以前他看到一激动就结巴的刘西蒙只觉得很傻。
“你吃饭了吗?”
卓白没怎么好好吃,现在被刘西蒙这样一问,他倒**得有点饿了。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家吃点。”
卓白点点头。心想,面对他的冷漠,还能如此自顾自的关心他的除了越洲、宋语就只有刘西蒙了。但他们三个人又截然不同。越洲义气,但有时候说话很不柔软,主要是性子有点急。宋语,纯净、善良,重情义,越是在乎的东西越难取舍,久了不下决定就会变的优柔寡断,性子慢吞吞。走在他身旁的刘西蒙,憨厚的太过实在,真诚的让他觉得舒适,在这个冬夜莫名其妙的使他感受到了新年的气息。大概是军大衣上面的鞭炮味道很浓厚。
刘西蒙的家境称得上小康,妈妈是语文老师,爸爸是历史老师,连性格都很搭的一家三口。
“西蒙的同学啊,赶快进来,长得这么好看呢,比我们家西蒙都好看。”刘母笑嘻嘻的盯着卓白看。
刘父去厨房多拿了一副碗筷,卓白看到这一桌子饭菜,饥饿瞬间席卷了他。
吃饭时,刘父和刘母把卓白打听的一清二楚,就连卓白组乐队、参加青虹赛的事情刘西蒙也全都说出来了。卓白在问道他时,他轻轻“嗯嗯”几声。刘父、刘母和憨厚的刘西蒙一样一点也不在乎他略显冷漠的脸,只觉得他是一个内向且有才华的钢琴师。
刘母说:“刘西蒙,你要多和卓白、宋语、越洲他们学学,要不然你以后很难成为大提琴家,只能教教小孩子拉大提琴算了。”
卓白吃饱喝足后,说道:“刘西蒙有点天赋,只是他不懂得怎么利用,而且他学琴时的基础打的很坚实,只要找到适合他的风格就会比现在好很多。”
刘西蒙吃惊的看着卓白,没想到一向冷言冷语的卓白竟然会帮他说话。难道是因为请他吃年夜饭的缘故?看他刚才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是被人从家里赶出来的。
刘西蒙第一眼看到卓白的时候,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和卓白打招呼,因为卓白一向冷着脸,挺让人不爽。旁边的小孩子骂卓白是个傻子,大冬天穿着春天的衣服真是病的不轻。刘西蒙听不下去了,看卓白实在可怜,卓白又是宋语和越洲的朋友,所以他鼓起勇气上前打了声招呼。至于让卓白到家里吃饭,只是一句客气话,哪有人大年夜不在自己家吃饭的。谁知道卓白真的和他回了家。今夜的卓白有点不一样。
这时,电视里出现了黎漫音的身影,熟悉的旋律、歌声让卓白下意识的看向电视机。
…………
安梦一个人准备了饭菜,安蓝和温乔想去厨房帮忙,但都被安梦以他们的手不能沾水的理由拒绝了。
温志坚坐在沙发上,大腿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翻看报纸,自动省略了在厨房忙碌的安梦。
温乔坐到温志坚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双颊微肿,像是吃胖了一样。
“你打架了吗?”温志坚的视线停驻在报纸上,声音严厉。
“没有。”
“别告诉我你摔倒了,这种解释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温乔低着头,远远望过去,温乔好似睡觉了,浑身散发着疲惫的气息。
温志坚放下报纸,脸上的皱纹蜿蜒着,眼角微微上扬,努力维持着自身的帅气。与同龄人想比,他没有大肚子,身材管理近乎严格的地步。无论是西装革履还是休闲服装穿在他身上,自成一种独特的魅力。
“温乔,你过来。”
温乔抬起眼皮,一双忧郁的眼睛缓缓张大,走到温志坚身边坐下。
温志坚倒了两杯酒,给了温乔一杯,然后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温乔看着他,眼神有点呆,似在思索。
温志坚说:“是不想喝?还是不想在我面前喝酒?”
这句话好似在说,小子,我知道你喝过酒,别在我面前动歪心思了,赶紧喝了吧。
温乔张开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悲愁的情绪有了酒精的催化仿佛变得更加浓厚了,怪不得人家说喝酒喝酒,越喝越愁。
温志坚扬着嘴角,无声的笑了笑。真是越看,温乔就越像他。
“脸的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管了,反正你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想管你太多把你束缚了。但是,你和黎漫音的事情,我不得不提。”
手中的杯子像是滑落了,但明明还在手里却觉空荡荡的。温乔以为自己从来都把自己伪装的很好,至少在这个家是这样的。但温志坚说起他时,语气里的胸有成竹令他感到难过、丧气。
“那个女孩子不好甩,你可能费很大的力气都不一定甩的掉她。”
温乔在心里苦笑,他的父亲是准备向他传授如何和女人相处,然后还能让那些女人不敢和他闹,从里到外都把握在他手里吗?不得不说他的父亲确实很厉害,这么多年,女人睡了不知多少个,但从未听说有任何一个女人怀有他的骨肉。
“你呀,就是太小了,再长大点就会知道女人……”
温乔腾地站起来,温志坚发愣的看着温乔,刚起的兴致被迫中断。
“我想起来越洲要我给他回一个电话,我现在就去。”
温志坚正经、理直气壮、披着一个男人最性感的气质,做的想的全是些恶俗的事情,以为自己是那些女人的救世主,是能让她们的美充分展现到极致的画师。用致命的情言情语捅破了多少女人的疼痛,而那些因为他而流的血,他却只当自己是为裸·体模特画画的敬职敬业的画工。他当然也是这样用来说服情人的,他享受的不是**、风流,而是为不同的女人构建不同的浪漫幻想,从而摧毁她们的思想体系,沉沦在那些女人对他的崇拜、痴情,却又不敢失去他,用生命爱他的欢愉里。这比在床上的高潮还要让他着迷。
温乔还未回到房间,眼泪就已经把脸打湿了,他刚刚才知道为什么他会失去越洲、宋语、卓白。因为温志坚的嘴脸,让他恶心倒想吐。就像这段时间的他一样。温志坚体内不由而发的欲望遗传给了他,而他本可以选择拒绝,就像这十七年一直做的那样。可他偏偏想要试一下,所以才会把事情、重要的人搞得一团糟。
他喜欢黎漫音,但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他更喜欢黎漫音的坏、和不确定性。那种既坏又不确定性会让他拥有一种或许他可以和温志坚变得不一样的希望。温志坚是他的镜子。而镜子刚刚正好把他照的无比丑陋。他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狠狠的扇了自己两巴掌。
巴掌印触目惊心,他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心却火辣辣的疼。
抽屉里的一寸照片,背面写着安乔两个字。温乔看着照片上温柔、浪漫的笑脸,快乐地笑出声音,笑着笑着,笑出眼泪,遂哭起来。张着嘴巴,鼻涕同眼泪往下流,无声地对着照片唤道:“妈……”
楼下,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联欢晚会,黎漫音神采奕奕的面孔,唱歌时故作性感的举动,通通映入安蓝的眼中。刚才,温志坚和温乔说的话,都被安蓝听到了。
第100章 三位少年的大年三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