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如此粗鄙的乡野村妇,如何能与她相比。
甘灵本来是这般想的。
直到此刻。
“你是如何进来的。”
甘灵凤眉微抬,眼中带着审视。
裴霜璃今日的打扮是简素珍安排的,虽然刻意的不甚突出,但是依旧遮挡不住裴霜璃的天生丽质。
这让本来瞧不起她的甘灵心中更是愤懑。
毕竟谈及外貌,她依旧是极为自信的。
她嫉妒裴霜璃那双浅蓝色的双眸。
这双慧眼应当出现在她的脸上。
如她所料,眼前的女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甘灵冷笑了一阵。
心想此女莫不是正靠着这股冷淡劲迷惑了某个公子官吏,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也都正常。
只是心中的嫉妒与怨愤让她难以抒发。
轻咬贝齿,便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
主殿之中,灯火通明。
不见佳人之舞,不闻丝竹之声。
有的只有一个醉醺醺的青年。
他一手拎着个酒壶,醉眼朦胧地看着众人。
脸上似笑非笑。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
纪九龄眼中一亮,今夜头一次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他想起萧翊同他说的那些话,望着陈钰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卢彦平见恩师高兴了起来,心中对陈钰自然存着些感激。
他挺直了腰杆,捋着胡须仿佛在说他所统治的汴州并不是文坛无人。
“何兄为何这般作态?可是酒水不合胃口?”
顾太冲早已看出来这何炎面色不虞。此时径直出声询问。
先前这何炎借着纪九龄的势对着汴州文人百般羞辱,可此刻的脸色早已沉了下去。
倒不像是被打脸之后的羞恼。
不妨说更像是一种有气没地方出的愤懑。
望着场上左摇右摆的陈钰,何炎的眼中几近要喷出火来。
没人懂他此时的感受。
思来想去。
这陈钰,才华,或许是有的。
没有也不能骗过自己那两个傻妹子。
但是他人品不好。
明明是有妇之夫,还这般无耻。
不行,定不能与他干休。
“......”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陈钰自然没能感觉到何炎这莫名其妙的敌视。
他一边吞咽着酒浆,一边高声朗诵着李白这首《将进酒》。
耳边环绕着铜镜碎片播放的恰到好处的bgm。
穿过历史的长河,他的身影逐渐与那位诗仙合二为一。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待到最后一句言罢。他的情绪早已高涨了起来。
几杯酒水下肚,脸上已然泛起了红色。
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
一脚踢开前来搀扶的侍从。
陈钰踉跄着回到了坐席上,眼神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陆鸿。
似笑非笑道:“好热。”
周围在座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沉寂了许久,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欢呼声与呐喊声犹如雷霆一般响彻四周。
“这位陈公子,当真是位妙人。”
梁寒烟掩着樱唇轻声笑道。
而他身边的梁靖此时像是还未从方才那大开大合的意境之中超脱出来。
放下手中的毛笔,看了眼桌案上被他誊写下来的诗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眯着眼睛细细看了陈钰一阵。开口说道:“我知道长公子为何要招揽此人了。”
“单单靠着他的文采便可以将汴州府的文人们全都笼络过去。”
话至于此,后面的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
毕竟顾太冲所谋甚大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汴州府。
但江雷此时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他端起桌上的杯盏,将酒水一饮而尽。
“陈钰陈钰,人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铜镜碎片给音响关了,娇憨的在陈钰耳边嘟囔了几句。
昔年李白在翰林多沉饮,玄宗令撰乐词,醉不可待,以水沃之,白稍能动,索笔一挥十数章,文不加点。
后对御,引足令高力士脱靴,上命小阉排出之。
此地没有唐玄宗,没有杨贵妃。
但是高力士却可以有。
他将披散开来的头发用丝带扎了起来。脸上红红的,有些稚嫩,又有些顽皮。
抬起头,指着自己的长靴对那陆鸿说道:
“太热了,在下饮酒过多,手脚不听使唤。烦劳替在下将靴子褪下。”
“陆公...不是,陆指挥使。”
【作者题外话】:新书可能快要出来了。是本脑洞历史。不是历史文。
整体偏诙谐风趣一些。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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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陆鸿脱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