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是要变好，不是变乱。”光绪加重了语气。
“若是一个禁酒，就会让朝廷变乱，那也太小看朝廷的控制能力了吧？”
“现在，地方官员和军队的人都在上折子，他们当然不敢说禁酒不对，所以他们在针对你。就朕看这个趋势，再过几天，你这个国贼的名号，恐怕就要被太后重新加上去了。”
吴大佛倒是没想过这一点，他来回踱了几步，说：“朝廷扛不住吗？扛不住的话那禁酒一事可以稍缓，以此作为交易的筹码，让他们更加听话一点，不要搞成个地方自治，军队割据的样子。”
“你准备怎么做？”
“让各地选派人员到禁酒司来接受培训，培训合格之后再去组建各地的禁酒衙门。他们自己的人总不会不放心吧。”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光绪挥挥手让吴大佛离开。
之后禁酒司便传公文给周边各省和军营，让他们选派人员来禁酒司接受培训。如果有地方在时限内选派人员有困难的，禁酒司可以抽调自己的人员前往各地，协助他们组建禁酒衙门。这件事限时一个月完成，一个月后开始培训。既然是这么说，那各地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选派人员上的困难的，仅仅二十天，各地选派的人员便齐聚京城。吴大佛便在郊外的一个空置兵营里对他们进行全封闭的“培训”。
所谓的“培训”，就类似于封闭式军训，除了队列之外，还有思想上的洗涤。吴大佛先通过队列淘汰了一些没有组织纪律性的人，然后将来自各地的人员杂乱分成各个组，不仅要学习各种规章制度，还要对一些时事和书籍进行讨论，比如《马关条约》，比如“公车上书”，比如《天演论》，比如《海国图志》，比如明治维新，比如《英国大宪章》。
吴大佛在一天的清早布置题目，然后提供给每个小组素材，大家讨论过后就练习队列，单独思考，下午就开始组内讨论，傍晚开始大队讨论，晚上则由每个大队派三人进行全营讨论。
经过几天的讨论，各个成员都分成了不同的派系，对不同的问题进行激烈的辩论。而吴大佛也不做总结陈词，而是把是非对错留给他们自己去判断。
培训的最后一天，课题是“大清的未来”。从早到晚，军营里遍布争论的声音。直到有人来找吴大佛：“不好了司长，有个女人进来了，还跟学员们在争论呢。”
“女人？不是全封闭了吗？”吴大佛很奇怪。
“她，她拿了您的信物，所以进来了。”
吴大佛很奇怪自己会有什么信物，于是赶紧出去，结果一看，居然是翠竹。她站在高台上，跟几个学员在高声辩论着。
“大清的未来必须有女人的地位，天下有一半人是女人，如果没有女人，大清的兴盛也只不过是一半的兴盛。”
“兴盛是男人的事，女人就在家带孩子就行。”
“你说女人在家要带孩子，那孩子要不要识字？要不要懂道理？要不要了解国家的典故和志向？如果这些都不了解，愚蠢的女人只能培养出愚蠢的孩子。”
“教育孩子有先生，也轮不到女人上场。”
“大清有多少先生？有多少孩子能得到教育？那些得不到教育的人，就是愚蠢的人，这些人能帮大清兴盛吗？”
······
吴大佛在台下听了半天，台上的学员居然一个个败下阵来。
最后，吴大佛鼓掌说：“好了好了，大家都静一静，这位，这位叫翠竹姑娘，她的嘴皮子可是很厉害地，你们说不过她情有可原。”
翠竹见状，赶紧过来说：“先生，玲珑让我来问一问，你半个月没着家了，今天回家吗？”
吴大佛说：“今天不回，明天回去。”然后又补了一句：“就这件事？”
“是的。那我回去跟玲珑说了。”
“好的。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翠竹拿出吴大佛的名帖说：“我说是玲珑找先生，就这么进来了。”
一个学员问：“原来是吴司长的婢女，怪不得这么厉害。”
吴大佛说：“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婢女，是我们家聘请的厨娘。”
众人“啊”了一声，然后面面相觑。一个人说：“吴大人家的厨娘怎么这么厉害，说起《天演论》比我们都熟。”
吴大佛说：“诸位，翠竹姑娘之前不识字，她学习认字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但她经常与其他人讨论这些事情，所以对于时势的理解比较深刻，我们在家里有时候都说不过她。天下的男女其实并不存在智力上的高低，理应平等。大多数女子只不过是因为缺乏机会，所以不能展示自己的才华。国家值此危难之时，需要所有人都为国家出力。因此，不要看轻任何人，要给所有人平等的机会。”
“牝鸡司晨，有违人伦。”一个学员嘀嘀咕咕地说。
吴大佛听到了，说：“我最后留一个问题给大家。大清的兴衰，是一些人的事，还是所有人的事？你们自己去想，想不通就回家去想，去跟自己的同僚讨论，去跟自己的同学和老师讨论，去和街坊邻居去讨论。本次培训到此结束，明日一早颁发结业证书。”
在结业典礼上，有学员问吴大佛怎么看待昨天的问题，吴大佛说：“天下兴亡，人人有责。”
第50章 禁酒司的培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