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夜色已深,吴大佛又渴又饿,迷迷糊糊睡了下,又立马警醒过来,如是几次,终于还是睡着了。
正睡着,突然吴大佛发觉自己被人拉了起来,还没来得急睁开眼,便被罩上了个头套,然后双手被反拧在了背后,紧接着,便被人拳打脚踢起来。
吴大佛趴在地上,没命地大喊:“快来人啊!打死人啦!快来人啊!打死人啦!”
“敢扯大爷的辫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胡三的声音。
吴大佛感觉头上一紧,帽子被撤掉了。
“呦呵,还是根假辫子,赶紧打,来人了就说,这是个剪了辫子的革命党。”
很快,差役听到动静,手持火炬跑了进来,那些人赶紧蹲在墙脚,然后指着吴大佛说:“大爷,他头上是根假辫子,是革命党,快抓了他。”
差役闻言,拉起吴大佛一看,确实如此,便把他绑了出去了。
在门房里,几个差役围着吴大佛,问他的姓名,顺带着还上了手,打得他鼻青眼肿的。
吴大佛心知自己不能说真实身份,他们也不敢把自己真的怎么样,便忍着痛,只是叫着痛,不说自己的身份。不一会儿,外面来了个领头的,喝止了差役的审问,抓着他的头发拉起他的脸在火光下看了看,吴大佛看不清楚来人,便干脆闭上了眼。
领头的出去了一会儿,然后又进来,招呼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吴大佛一个人躺在地上,竟再也没管他。
五更天的时候,太后醒过来了,李莲英急忙递上一封信,太后让李莲英念,李莲英说:“禀太后,吴大佛早上去内务府,被关在账房里关了一天,酉时七刻才出来,之后坐黄包车被送到了法华寺,因犯夜被抓,在牢房里被地痞打了顿,被发现辫子是假的之后又被差役打了顿,但一直没说自己的身份,现在还被关着。”
太后轻笑了一声,说:“他这一天可吃了苦头了。让张之洞的人把他领回去吧。跟内务府的人说,该配合就配合,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
直到日上三竿,张管家才坐着轿子急忙忙来到衙门,拿着张之洞的名帖把人接了出来,又赶紧送到医馆里去。大夫给他敷了药,又开了些补剂,这才回到住处。
王全问道:“先生,以后出门无论您去哪里,我都要跟着,若是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张大人非要了我的小命不可。”
吴大佛虚弱地说:“这次是被内务府的人阴了下,不过也不要紧,下次注意就是。”
这时玲珑飞快地跑了进来,一脸愁容地说:“先生是天使,他们怎么能这样?是谁做的,我让我阿玛······”
吴大佛抬手止住了她,说:“不必。都是意外。我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了。突然出现,骤然登高,哪有不被人整一下的。”
张管家他们识趣地离开了,留他们在屋内说话。
此后几天,吴大佛都在卧床休息,玲珑则里里外外地忙着,俨然已成这里的女主人。
一天,张管家说门外有个洋人求见,听说叫什么莫利逊,是个英国的记者,来采访关于太后万寿庆典的事情的。
吴大佛想了想,说:“这件事我还介入不深,而且我不宜抛头露面,回了他吧。”
没一会儿,张管家说内务府来了几个大官,都是从二品以上的,还有一个是从一品,那吴大佛可不能不见了,于是便起床去见。
几个大腹便便的官员进来,吴大佛坐在椅子上拱手说:“各位大人,我有伤在身,不能见礼,还望各位大人海涵。”
为首的一人说:“吴参谋不必多礼,我们此来本就是来探望吴参谋的伤病的,不知吴参谋身上的伤恢复地如何了?何时能够前往内务府当差办事啊?太后的万寿庆典可是一日日近了,太后可催的紧了,着急看吴参谋的新鲜玩意呢。”
“我那日在内务府呆了一天,已经有了主意,只是没几个使唤的人,不好安排。而且我的方案需要指挥几百人,又需要动用不少物资和银两,这些都需要内务府予以调拨。思来想去,内务府若是调不出人来的话,此事怕是做不成。”
“吴参谋言重了,太后的事是天大的事,吴参谋要什么只管说就是,他们几个都是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给吴参谋跑腿的,吴参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至于物资和银两,吴参谋不用担心,太后有吩咐,都按您说的来。”
“那好,我伤还没好,明日就先请万寿庆典的各方面的负责人来我家里开个会吧。”
“一应账本、图纸都在内务府,吴参谋不······”
“我还以为我可以‘尽管吩咐呢,或者说,为着万寿庆典这事,他们不愿意来我这里?”
“吴参谋说得是,他们明日一定到,一定到。”
事既已完,众人也就此告辞。
第27章 犯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