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空来临的时候。
一切安排好之后,我的脚就又不受自己的控制想要去别的地方。等到我发现的时候,自己又站在了医疗部的门口,但也就是仅仅站在那里,不再挪动。
。。。
“张曲?”
我转身,看见熊国立站在我的面前。
“熊排长?”
他笑着摆手道:“还排长,现在叫我老熊就可以了。”
我也表示欢喜,毕竟距离上次会议已经隔了很久才见的面了。
“现在你是在哪里?我到原来部队都找不见你了。”
“啊。我也是调换的太突然了没来得及给你说。我现在中央里做警卫员,活不算重。就是保护中央政委的安全的。”
我惊讶道:“这种任务可是不轻。”
他点头认同道:“没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中央还能这样的信任我,我想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还是重视的好。”
我点头,他又看着我,让我整个身子发毛。
“张曲,那天的会议我看着你们的神情都不大对,尤其是你的。那不是批评人的眼神。”
我笑着敷衍道:“有吗?可能是因为气氛到那种地方了。”
他没有对我的话评价什么,拍拍我肩膀说:“事情发生了,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
他的话突然被打断,我却笑着急忙改口:“这样,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教课,等到有时间了我专门去找你喝酒。记住啊!”
他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回道:“那我等你啊!”
夜晚,是我慢慢看到它的降临的,在我的面前落下暗色披风之后就是一地的冰冷月光充斥我的眼眶。
“周先生。”
“啊,张曲。”
我看着他,他现在应该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只好主动开口道:“先生,只要现在去搜集证据,张皇涛根本不可能逃脱,我们随时都有机会让张皇涛再也离不开这里。”
“张曲。”他打断我说,“可能事情如我所料,但是我没有发现你竟然有这样的力量。”
我看着他,他眼中的是高兴不是为难。
“此话怎讲?”
他慢慢跟我解释道:“事情很简单。如果张皇涛想要投靠日军,那对于我们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损失,但是如今,可能是你的话起了作用,张皇涛跟他们搭上了话。这是在现在这个时期难得的机会。”
“先生的意思是...”
“他是不是想让你跟他一起走?”
“太好了!”
我迟疑了一下,现在满身的滚烫血液慢慢又降温。
“张曲,张皇涛的作用已经不复存在,但是你,你的价值,你可能是我们共产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真正的匕首!”他也是激动的,疯狂的,但又是充满着正义与热,“这种机会,必须牢牢把握!”
所以...张皇涛死不了?
我不用开口,用任何一个猪脑子来想都是必然的,张皇涛不仅死不了还要享受另一方给他的优待!
“这...先生我现在不能....”
“张曲...如果是任何其他的方式,其他的事情。我可以找其他的人来代替,但是张皇涛现在看中的就是你,这是不可能替代的。秦明的下一次行动可能就要针对他了,所以你要尽快。”
“我....并不适合当一个内部活动人员....”
“张曲,你完全有这样的资格,你的小心与谨慎,我都看在眼里,到时候就算是到了那种危险的腹地,有张皇涛这样的底牌在你依旧可以行动。而且现在抗战战线统一,没理由去怀疑你的到来。”
.....
我是张曲,那个只会憨笑跟在自己坚信人的屁股后面,随时死去的棋子。
我几乎不懂得变故,只会一味的相信别人的话,我的直觉就是我处世的唯一标准。
我爱着我的妻子,我相信我的妻子智慧与坚韧同在,我也坚信是她才会让我依旧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并且活的这样具有价值,具有意义。
我想让该死的人死去,我也想让不该死的人复生。不是在梦里,在我可以摸到的地方跟我说着正常的话,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在我每次入夜的时候就会反复在眼皮上浮现。
我爱着...我恨着....我希望....我应该....
“完成它,这是你答应我的。”
“保护张皇涛顺利逃脱,深入国民中央得到信任,有朝一日,为共党做出价值。”
面前的人惊住了,从瞳孔中看到的我原来已经是另一幅模样。
“现在起,你的代号,就叫‘灯塔。等到一切安定下来,我会让人主动跟你联系。”
“周先生....照顾好我的妻子。”
“还有孩子吧?“
我瞪大眼睛看他。
他反而笑着看着我说:“当然,这也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张曲同志,一路保重。”
我才发现,这是我第一次敬礼。模仿对面人的样子,但又像是与生俱来就会的一样。
第二天我就跟张皇涛表示了自己愿意跟随的心。他的高兴就在意料之中。
“张曲同志。你的信。”
我在收拾“逃跑”行囊的时候终于收到了这封“无意义”的信件。”
1938年4月。
张皇涛请求参加**联合举办的祭祀活动,意在加深抗日统一战线并且向百姓与世人表现出同仇敌忾的心。
其中张皇涛的叛逃由于这场具有深度意义与决策上的一粒无法抹去的苍蝇屎。但是这样的让他本人骄傲。
“张曲啊,现在你可不能再叫这个名字了。”
“啊....先生您请指示。”
“嗯....”
坐在摇晃的车上,张皇涛一手搭在窗边,一手拍着我的肩膀,前座的两个人不时的往后看了看他,只要跟他的目光对上就是谄笑。
“就叫王秋生吧?”
前座的人笑着说:“听闻张先生夫人的名字里就有一个‘秋字。”
“啊...这么说我给自己的部下起名也有了私心了。”
我笑着说:“哪有,先生给的名字我一定珍惜。”
“喜欢就好!”他指示道,“你们到时候去了就给秋生上个户口。秋天的秋,生命的生。”
王,秋,生。
该有的都有了。当然只是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张皇涛拍着我的肩小声说道:“秋生,好好干,现在大好的未来才真正的开始!”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我的眼睛也在不断适应着。
风吹过....黄沙糊了好几层。
.
“要生了!”
“孕妇早产!现在必须要进行手术!”
“张曲呢!”
“没....没...没找到!”
“再给我出去找!他妈的!能去哪?!快点给我去找!”
“好像是跟张皇涛同志一起去参加祭祀了!”
“放他娘的屁!那个祭祀昨天已经结束了!”
门外乱做一团,门内传来一阵哭声。
“不能睡啊!佑国!佑国!”
搭在林文文的手上,感受到了冰凉。
“没事哦。让他们别找了。”
“可,可是。”林文文自己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病房内除了刺鼻的药水味,还有淡淡的香包传来的香气。
“准备麻醉!手术就绪!“
.
“菜子同志!菜子同志!”
送信战士一脸疑惑的看着空荡荡的教师办公室说:“奇怪...明明是这里啊。”
“有什么事吗?”
薛福拿着一沓教科书走进来问道。
“啊,请问这里有个叫菜子的同志吗?”
“菜子?没有这样的人啊。”
“嗯?可是地址写的是这里啊。你看一下。”
薛福接过信,看着落笔。
“菜子之夫,张曲。”
第72章 张皇涛(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