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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送走[2/2页]

触不可及 睡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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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急忙摇头,坚定的看着我说:“我不想又是一个人了。”
      “可是他们上的是战场,你们总得分开。”
      “就算分开了,我们却都做着同一件事情,这样,也是在一起。”
      我莫名感觉到了什么,可能这才是推动着他们一起走出去的理由。
      “加油。”
      “嗯!”
      等我刚回到局里坐在自己位置上没一会,就听见吹哨集合。
      刘青峰走过来说:“乔丘,张曲咱们一趟车。”
      “那感情好,乔哥一会坐车上还能唠会嗑。”
      “你就不怕刘队说你?”
      “放心,刘队这几天忙着婚事开心还来不及呢。”
      说着我们就上了车。
      车不算抖,我时不时往后望着,刘青峰打趣道:“怎么?是找姑娘呢?”
      “姑娘?刘队你就爱搞有的没的,张曲我倒是听说家里准备打理婚事了。”
      我看向张曲,张曲不自在的笑道:“乔哥你打听过了,我就是见了一下人家姑娘。”
      “意思是看对眼了呗?”
      刘青峰最近这几天精神都再兴头上。这次本来是说不去,但上次抓何耐没评上什么,这回应该打算用这小功顺便都记上,乔组长那边应该也都商量好了。
      “哎,刘队这几天准备怎么样了?我听说乔组长都要来了。”
      刘青峰用手点着我说:“看看,本来是套你话,你这下倒是给我套挺深。”
      车里不时发出笑声。我顺手打开窗眼睛顺着后面,我没发现,那么他们也不会发现。从给完早点,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当然,前提是他们已经上了车。如果没有成功局里应该不会走的这么顺利。那就当他们再车上吧。我在车内半眯眼继续笑着。
      下一瞬间车就停了下来。
      “可能得查车,没有什么违禁的东西吧?”司机好心提醒道。
      张曲嘟囔道:“都是空手上来的有什么好查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要去哪,行了,·你们在这待会我去前面看看情况。”刘青峰下车看着不远处聚着一堆人。
      查车?我紧张起来。不对,这是政府的车没必要查。我问过肥仔这类情况。
      “乔哥?你是怎么了?”
      我笑笑说:“走了这么长时间突然想上个厕所了。”
      “那你快点,我帮你看着,你上完我也去上一个。”
      我点头跳下车就往后面走去。走到最后一个货车敲打车窗,顺势掏出一根烟。
      “兄弟,这是怎么了?”
      司机接过烟探出脑袋看着前面说:“嗨。没啥大事,跨境都要查的,军阀多,显摆自个那点小权力呗。”
      “意思是查的不严?”
      “看人家心情,一般没人查多仔细。主要咱也是有任务又不是突然来这。怎么你是有什么东西不方便被查出来?”
      我讪笑道:“不瞒您说,咱也是第一次出城走这么远,也不知道有啥规矩。”
      “哪能有啥规矩?前面比后面严的厉害,主要那些享受的东西都不能带的,就比如这个。”说着司机顿了顿手上的烟。
      “行行,这我藏好,那兄弟我在后面解个手,你帮我照应着。”
      “行吧。你快去,快开车了我叫你。”
      我点头就朝着后面走去,走到后车遮盖皮布的地方停下一手解着皮带一手掀开皮布。
      “丙希!丙希!”
      没有声音,里面昏暗看不清东西。
      “我是乔丘!”我用气声用劲说着。
      到后车遮盖皮布的地方停下一手解着皮带一手掀开皮布。
      “丙希!丙希!”
      没有声音,里面昏暗看不清东西。
      “我是乔丘!”我用气声用劲说着。
      正当我准备放下遮盖布的时候有个声音微弱的说道:“他,他们搭着马车先去了。”
      时间紧迫我只能说:“去后面,最里面待好。一会什么声音都不要发出来。”
      没有回话,可能有,但是我已经急忙放下了遮盖布系好腰带走向前去。
      “乔哥那你看着,我也去一下。”
      不等我说话张曲已经打开车门向后面走去,刘青峰已经坐在车上了。
      “怎么不是查车?”
      “是,就是意思一下,核对核对人名字。咱们这一车我都报上去了。”
      我点点头。刘青峰看着我慢慢说道:“你还知道何耐吗?”
      “记着,怎么了?”
      “我这几天都在想一件事。何耐那时候其实有很多的事情解释不清楚。”
      我疑惑的看着他说:“有什么解释不清的?”
      “很简单,抓住的时机跟死亡的时间。总觉着何耐是有防备来的。但是不是防我们。其实抓住之后我从林青口中还知道一点事情。”
      林青,我淡淡一笑,从那件事之后他就没有在我眼前晃过了。
      “何耐身上的伤你知道吧?”
      “嗯。脱下衣服就是伤。”
      “没错,是新伤。林青肯定告诉我的。”
      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那时候还在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可以救下林青。而如今想来太值得推敲了,何耐身为一个地下党,明面上的职业是个报社编辑。这与他身上的伤格格不入。“
      我看向远方,这里一览无遗但是再远点还可以看见起伏的小山。不是高耸,但是几乎围在四周。我可能想清楚了一点什么。
      “呼,这可把我真的憋死了。“张曲上车瘫在座位上,此时的车又开始摇晃起来,敷衍的查完之后就剩下了一天一夜的赶路。
      太阳已经在西边搭在山边,此刻的阳光变成了暗红,有种伤疤结痂的颜色,一种粗糙感在那片平原上。汽车在不平坦的路上抖动着向前移动。
      “到哨站了!“司机轻松的说道。一天的赶路总算是看到了休息。我下车伸了个拦腰。张曲也从车上迷迷糊糊的醒来。
      刘青峰说道:“休息一下,一会吃饭加紧一点,吃完就还要赶路。“
      张曲也下车拍拍我的肩说道:“对了,乔哥你还知道那三个孩子的事吧?“
      我点点头。
      “今早我还在来局里的路上看见其中两个孩子。他们好像在争论着什么。“
      “之后呢?“
      “没之后了啊,就匆忙赶过来了,这两个孩子挺显眼的。不管是衣服还是样貌。”
      “是不是就是那种文化人的样子?”
      张曲同意的点点头说:“对对,就是那种样子,毕竟还是年轻嘛。”
      “你也大不了几岁。”
      “乔哥你不也是,不过我肯定跟乔哥比不了,乔哥我觉着你又得升官了。”
      “怎么说?”
      “你想啊,刘队到这就能把以前的功给加上如果不给你安排别人怎么想?再说了到时候刘队结婚前后忙的很八成你可能要代替刘队一段时间。”
      我笑着拍拍他的脑袋:“你这好脑子不当队长都可惜了。”
      “哎呀,这不都是乔哥你培养的。”
      “夸你呢?”
      “啊?啊…”
      “什么可以开玩笑什么不能说,要是让其他人听见怎么评价咱们科?”
      张曲低头,表情也变的难看,急忙说:“是,以后我一定记着。谢谢乔哥提醒。”
      “你们两,过来吃饭了。”刘青峰在远处叫道。
      所谓的吃饭也是速食,煮的肉汤加上几片菜叶再每人分到了点饼干。
      “张曲,我把肉汤给你你把饼干给我换一下。”
      “乔哥你别照顾我,我能吃饱。”
      “再废话你就别上车了。”
      张曲只好乖乖将饼干递了过来。刘青峰笑道:“你这对自个人太好了点,显得我以前在虐待你。”
      “刘队你就别开玩笑了。我能现在就有自己的人还不是你给的机会。”我笑着起身拍了拍泥土说:“行。你们吃我就先上车睡会,一会开车睡不着了。”
      我走出人群绕道车队的另一面,黑夜我快走了几步走到最后的货车后面掀开遮盖布。
      “把这个吃了。”
      我将饼干放在车榄的边沿,此时已经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就算是夜晚都比里面清楚许多。在货车里如同失明一般,而这个女孩竟然待了整整一天。
      一会几根手指出现将饼干带进货车里。
      “你叫什么名字?”
      “秀芳,李秀芳。”
      “剩下的两个呢?”
      “今天马叔要送货让他们已经搭着马车更安全的转送到哪里。”
      “如果你要跟去就只能来这对吗?”
      没有声音,但我感觉她在轻轻的点头。我伸手,摸到了她的头发,果然,她蜷缩在货箱的之间狭小的缝隙中,此时只是将头抬起侧着身跟我对话。
      “明天就到了。”
      “嗯。”
      我走向自己的坐的那辆车。车里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吃完,但是宽敞的后座我感受不到任何的舒适也无法睡着。
      “刘队。”刘青峰先上来。我让座。
      “今天中午我说的关于何耐的事你还记得吧?”
      “嗯,我清楚刘队想要说什么。”
      “可是这里有个矛盾。”
      “矛盾?”
      “如果他是共党的叛徒他为什么还要在拷问中不透露一点东西。他一点都没有透露,哪怕是一个关于共党的字。”
      我看着刘青峰接着说了下去:“说明不是他不是共党的叛徒,他是被其他的人抓住又放了出来,并且还可能有条件。”
      刘青峰点头,摸着自己那次被枪击中的肩头说:“如果你能逃出去,我就可以不杀你。大概是这样的话。”
      一股强烈的恶心从我心里流出,就像是呕吐物一样梗在我的喉咙无法吞咽和吐出。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悲愤。
      “你知道军统局吗?”
      “军统?”
      “嗯,军统,也是负责针对共党的组织。因为不止是搜查反党人士还会插手内部监测党内有无亲共人员。我总感觉是他们故意而为就是为了让何耐彻底放弃希望之后再从我们局里套出话来。”
      我们两人不再说话,但是我额头的冷汗在逐渐冒出。如果之前我是戴立手中的棋子那么如今我应该清楚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棋子。
      “为什么中统跟军统不在一起?这样不会更好一点吗?”
      刘青峰笑道:“在这个世道怎么可能有合作可言?而且军统现在还没有成型就是口头上说说,如果真的运作那就是为了中统而建的。”
      如果是这样,我就算是第一颗棋子!额头上的汗转向后背,贴在自己的脊骨一直滑下去。如果何耐没有自杀呢?如果我再积极一点呢?我一瞬间体会到戴立已经将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微微说道:“看来已经有人安插在中统里了。”
      刘青峰点点头,此时透过微弱的灯光我能看见他的眼睛扫着外面。我好像明白了乔岳为什么非要给刘青峰升官的理由。
      等到张曲再次上车,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的交流了。
      “乔哥你以前叫什么?”
      “你呢?”我没答话反过来问他。
      “我能有啥好名字,村里都是贱名,什么土狗,臭宝之类的。还是肥哥会取名字,我感觉张曲我能用一辈子。”
      刘青峰这时候搭话:“对了张曲,我还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大舅升官了,他给我引荐过来的。”
      “你大舅?”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以前有什么联系,都是我爸妈那辈的事,我这边就是由着他们就过来了。”
      逐渐可以从山丘上感觉到一点光,就是一种蛋清的发白。看来是白天到了。而前面就能看见更多的哨站。
      张曲左看看右看看说:“怎么感觉这边安静的很?”
      刘青峰轻笑的说:“怎么想听听炮声?到时候可别躲桌子底下。”
      此时是开战的前夕。应该就是这几天,就可能开始大战。
      “你们在这等一下,我这边得去交接一下。”
      “张曲,你在车上守着我也下去看看。”
      四周都是兵在驻守。这是一个村庄,前面应该就是紧急部署的指挥部。我眯眼,看着四周的房屋。没有人在街上走动。
      我走到最后的货车看着司机问道:“这批货多会卸?”
      “这得到晚上了吧,看忙不忙了。”
      “那咱其他人也没见什么任务。”
      “任务?”司机笑道,“伙计,来这边就是混功的,你要是这想干个啥至少也得是个小组组长了。”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回车里继续歇着。”
      还是中午,可以看见太阳正以最毒辣的攻势吞噬地面的阴暗。士兵应该都回去吃饭。张曲正昏沉的睡在车里。我再次下车向着后车走去。过司机的窗户蹲下一截之后绕到另一侧走向后车掀开遮盖布。此时的李秀芳整个头发都被汗珠打湿。我一把将她抱出后车箱放到地上。就在松手的那一刻她直接跪倒在地上。
      整整一天一夜,她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就是以一种蜷缩的状态在那个狭小的缝隙中度过。但此刻她必须站起来。
      “去任何一个房子,去敲门,如果不开就要再敲,直到可以让你进去为止,从现在开始如果被其他人发现。我会直接将你杀死。”
      她双手支撑着地面,向前挪动。开始站起,又很快跪倒。再次站起再次跪下。她就这样进行着挪动,向着前面那条小巷。一天一夜没有喝过水。但如果现在不爬着过去,一切都是白费。我不能在看着她,转身就向着自己的那辆车走去。我不能留下任何证据来让别人看到我。当然如果有人叫喊到,我一定会是最快逮捕她的人。
      还可以看见她的脚。此时她一半的身子已经进入了小巷,又阴影遮在她的身上。我转身上车,这次,再也无法看到她。但是耳朵此时却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安静。安静必须的安静,希望没有任何声音。
      车门响了。有人下车。
      从指挥部传来吵闹,士兵边走边笑着准备走到自己的岗位。
      还有货车司机们互相大喊着商量着多会搬货。
      “怎么今天就要走?”
      “可不?这次来就是运趟设备,早干完早会啊。”
      “那也得等通知不是?”
      开始变的热闹起来,太阳也开始向下移去。
      张曲起来看着我惊诧道:“乔哥你这也太容易出汗了吧?”
      我慢慢放松身体,原来已经过了很久。
      等到货车司机彻底的搬完货物太阳早就看不见了,此刻就是一种偏向黑色的蓝色。在无云的天空中像是沾上了燃料又兑了水,涂抹的到处都是。
      回家。
      又是坐了一天的汽车显然回家途中对话就少了不少。只剩下一身的困顿与乏倦。
      “乔丘,明天咱们好好梳理一下何耐的那件事。”
      这是我下车后听到刘青峰的一句话。
      我向自己家走去,看见窗户上有灯光。
      我开门就看见马叔。
      “马叔。”
      马德文点点头说:“那几个孩子走了?”
      “我不知道两个男孩怎么样了,女孩我是送走了。”
      “女孩?”
      “李秀芳。”
      马叔突然起身喊道:“你怎的把她也送走了?”
      “她一再要求的,她说没有他两她活着就没有意义。
      他先是皱眉,之后叹气,坐回椅子上说:“她才多大,怎就这样上了战场?“
      ”马叔,这些事不能让我们考虑,留给他们吧,如果孩子年纪小那他们会将她放到下一个村庄的。主要是她自己愿意。“
      “可她一个娃娃怎的能明白生死?”
      我不说话,我也无法反驳。就像是一己私欲一样,但我不能给马德文说这样话。我想让她看看到底什么是八路。我想让她来证明八路能给我生命价值给出方向。这不行,我也并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又是为什么,将她送到哪里去的?我又不好回答。
      “剩下的两个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看运气了。我将他们送出城后之后的马车都是要他们自己找。当然,盘缠我给他们带够了。”
      “我并不觉着他们能安全到达。我这次去了之后看了个大概,没有什么可以进去的机会。这一次他们可真的包围住了。”
      “前几次不也是?这也得看运气啊。”马德文回道。如今说什么都是心里没底。只有挺过这一关才可以说后话。就算是过去了,之后能不能确认他们的生死都是难事。这就是如今的状况。
      “对了马叔,你今天早早回去,我还有事要干。”
      “今晚?你这刚回来明天休息好了再去吧。”
      “这事要紧。你放心我会回来的。”
      我直接出门不再给马德文挽留的机会。此时,我还要在确认一件事。
      夜晚,彻底的黑夜。我向着李家大宅走去。这次门口没有挂灯笼。但是如此宽大的门还是可以认出的。熟练的从后墙爬进来,看见院里就剩几个巡夜的。
      我上了三楼,看见李老爷就坐在桌子前。
      “老爷。”
      “嗯。”
      “军统局你有没有听过。”
      他放下眼镜看向我之后摇头。
      “我有理由怀疑戴立是军统的。一个准备建立的特务组织。他如今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中统的势力以及手段。我算是他能利用的棋子,如今我可能…”
      他起身打断我说:“为什么?”
      “因为何耐!”
      我走进,将门关上说:“何耐的死。他身上的伤有一大部分都是先前受下的旧伤,他那晚上被捕是戴立故意放他出来的!要的就是为了给中统一个假机会,试试他们顺便也试试共产党。谁知…何耐到死都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可能戴立那边,他也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就怀疑是他干的?”
      “如果不是共产党,戴立又没有加入中统,那么这一个身份很明显适合他。”
      他坐回椅子上看着我说:“那就算是这样,又能怎样?”
      我想接着说下去,想继续。但又只能呆呆的站在这里。
      “栾生。还是我说的,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你又能怎样?他对你如今又有什么价值?对你所要追求的有什么影响?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将死的老鼠,急迫的想要冲出牢笼,竟然只是为了看一下,你是怎样的死法?”
      “可是如果你连你自己对手的身份你又如何能反击?”
      “对于戴立而言!”他厉声道。整个房间都是回声,直接穿透耳膜到了头颅内。
      “你确定,你能做他的对手?”
      我就只能站在那里,像极了第一次见他的模样。喉咙都是夹紧的,就这么一直被掐着一样。
      “我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要不断的给你指示,不断的,不断的,将你指引,要你在我给你说的道路上不断的向前奔走!”
      他明明是坐在椅子上就是坐在那里看着我,我却想要下跪。
      “你的身份,你的生命,你的手段,这些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看看如今的国家!好好看看!他们需要的不是你去看怎样的过去,你还不明白吗?你没有办法追忆过去,就像这个国家一样它也无法追忆,全是因为现在!现在,你到底看清了没有这个时代!”
      之后又没有任何声音,整个大脑都在打颤。
      最后,他起身叹气道:“栾生,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我照常又去了中统局。
      “乔丘!“肥胖的身躯一扭一扭的挤出了人群。大厅里分外热闹。
      “怎么了?“
      “你可是不知道,今天开战了!”
      我听着他慢慢了解战局。
      “这边是国军精锐守着,这边主要有咱们这块的军队驻扎,附近的军阀桂系,湘系全部响应进行包围。局势上来看这次很容易就能将他们堵死。他们从萧水的界首出发一路向西两边是群山,直到湘江整整70公里唯一的突破口灌阳也被堵死,再说了他们没办法走到一半下拐进川渝,那白崇禧可是人称小诸葛啊。“
      我看着他说:“你怎么对那块局势这么了解?“
      “了解?最近局里不都在聊吗?听也听会了不少。只是今天第一天开战,大伙就在等着前线发来电报看是多会能好好的打一次歼灭战。“
      我开始手脚发寒,额头冒出冷汗。
      “但其实也不好说,共匪主要是急行军,短短70公里也就是一天的脚程。一天剿灭8万多人,谁都说不准。“
      不,不是急行。我想起那个在山上断了腿的男人。他说过背着铁锅,扛着凳子。他们不是急行!
      刘青峰走出来说:“乔丘你过来一下。“
      我随着刘青峰走进房间内,此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如果我推论不错应该是有安插在局里的军统局的人。乔丘?乔丘?“
      我脑子一片混乱,眼前都在晃着重影。军统局?不,不!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外面,湘江,被包围了,那三个孩子!那三个孩子!
      “刘队,你是怎么看这场仗的?“
      “这场?“刘青峰皱眉道,“外面讨论的?那些东西剿灭的是外在隐患还有内在的。”
      “刘队!你认为共匪还能存活吗?”
      “你怎么非要关心这个事?我给你说句实话,上次我们去给前线送设备我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东西。整整三天,湘江口的全州几乎无人防守,这说明,只要在这三天之**匪急速闯过这条隘口,现在已经可以逃出所谓的包围圈!而如今,看看这样的局势,从被迫走出井冈山他们就拖泥带水,他们就是一股新兴军阀势力,跟那些旧军阀的区别只在于能够很好的煽动民众!如今他们大势已去,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所谓的逃脱了。”
      我愣住了,只会直直的看着刘青峰。
      “如今咱们要担心的是内部问题,能不能确认军统局的存在,如果这样能够利用了何耐那可比杀死他更有意义。虽然他已经死了。”
      “刘队,这事过后再聊,我今天有点头痛申请休息几天。”
      刘青峰叹气:“我就说你今天怎么不在状态,算了算了,你从入职也没请过,今天批准了。但是不能再有下次!”
      “谢谢刘队!”
      我向着家走去。
      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是恍恍惚惚的。人群在重影中不断交加重叠,我都躲闪不了。
      “哎!你会不会看路啊!”一人揪住我衣领准备伸手又急忙放下说:“哎呦!不知道是爷!不小心撞到您了!爷见谅!我这就走。”
      人影开始四散,散到两侧就像群山一般的立在我的两边,我不能钻出群山,就只能在这一条直道上不断的向前走。
      “怎么?几日不见路都不会走了?”一个女声让我提起精神。
      “二小姐。”
      她身后跟着丫鬟还有警卫。我估摸着一算,这应该有小半年都没有见着一面了。
      “你之前不是挺精神的吗?”
      “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我有气无力的说着,然后笑了笑。
      她看着我顿了一下说:“这样啊。”之后就擦肩而过。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与我搭话,此刻也没心情想这些东西,我只能向着家走着,想着尽快到家好好休息。
      “怎么了?”
      我抬头,随即惨笑着说:“怎么今天这么巧两位小姐我都碰上了。”
      “我是见着小妹了准备上前打招呼,谁知竟然看见了你,但看你这个样子我第一眼没认出来。”
      “世民百姓,大小姐当然比较难认,我就不打扰了,二小姐就在前面没走多远。”
      我准备继续向前走,谁知她并没有让步,还是横在我的前头。我们俩并没有什么话说,就是彼此互相站着也不动一下。
      最终我绕道加急步伐向着小巷走去。李老爷说的没错,我一直以来在为了自己而活着。用着自己现在的生命去探究过去的生命。没有为了这个悲惨的国家,没有为了其他人。这种毫无意义的追寻过后我又高高在上的将它捧到别人的脸前显摆。为显出我那为了自己而有的那一点点智慧!为了活着,为了这把刀不悬在我的头顶。可我已经忘记,只要我还活着,只要这个国家还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这把刀悬在每一个人的头顶!如果我早点认识到这个死局,如果我阻挠他们去参军。这样的如果有太多,他们不应该随便牺牲,他们能做出更有价值的事!
      这样的检讨。需要三个孩子的牺牲。
      我感到恶心,反胃。这没有直接的关联,李老爷不可能知道我送走了孩子,而且就算我送走了也是他们的要求。但是…但是如今就是这样的事实摆在我的眼前!我没有看清这个社会!这个世界!这个所谓的生死!我在为了让我能活在一个可以不被人揪住衣领,不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而不断奋进。像一个为了自己找屎吃的苍蝇一样!一直找着屎!一直找着屎!为了让自己不被威胁。忘记看到一些现状。共匪也好,中统也好,军统也好!谁来告诉我!那三个孩子,那三个孩子,还能不能活着。
      再一次,让我在街上碰上他们……
      作者:大家了解过湘江战役的人知道那是红军最惨壮的一次战役。但就让我再说一说吧,因为我想让更多人知道。
      这次战役在博古,李德的带领下一路走向灭亡。他们从界首出发,就像我在小说里写的那样,他们到达界首后整整呆了三天。这三天驻守川渝地方的白崇禧料到蒋介石会用赶虎驱狼这一招,让自己与红军两败俱伤之下再收渔翁之利。因此采用了一招叫做“送客”,意思为,不攻只追。等红军过了湘江跟蒋军一块追着红军出川渝一带。因此这三天他们根本没有设防,而湘江岸边的全州也因为湘军没有赶到空无一人。即使是个夹击地形反而一条线上更有利了逃脱。但是三天,整整三天红军没有任何动静,等到蒋介石发现问题后让白崇禧回防时他们才开始出发。红一方面军阻击湘江上游的湘军,红三方面军阻击湘江下游的桂军也就是白崇禧的军队。垫后的军队只要为红八,九军。本来短短70公里的路程一天走完,因为博古李德的决定,必须要带着一切家当,也就是锅碗瓢盆及重型武器。这段路程整整走了四天。四天过后只有红军的核心部队过江,整整70公里内还有这红八红九军在垫后。而湘江已经上下游已经溃不成军。红三与红一守的都是平原地带没有任何防守建筑,打的就是阵地战,拼的就是火力,而八点六万人的红军只有三到四万枪支。小说里说的只是背着椅子跟铁锅的情况真实存在!最后渡过湘江,红军部队只有三万多人。(红一方面军减员50%,红三方面军减员50%。红五方面军减员50%,红九方面军减员70%,而红八方面军为了长征而作准备招募的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到最后1.1万人只剩不到1千人。)
      这样的历史,你们是否能确认那三个孩子还能继续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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