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下车去敲门,二小姐跟了过来我边敲边喊道:“有人吗?”
二小姐皱眉说:“不用喊,有人听的见。”
不久果然有人来开门,是个穿着西洋紧身宽口上衣的女人,她笑道:“这个点来,我就知道是你。你看我还专门迎接。”
“就你懂我。”二小姐少有的笑了笑转头又是一副冷脸说:“去将马车停到后院等我。”
我随佣人来到后院,正好也是又一群抽着旱烟的马夫。
留着胡子的瘦高男人笑说道:“哟,这定是二小姐家新车夫吧?”
我笑着招招手也顺势做到人群中。
“这几天可不景气,几乎没见什么洋人来了。”又一男人接着话题聊道。
“但咋也舒坦不少啊,不用穿那身跟绑麻袋似的衣服,把我这两腿勒坏了。”瘦高男人扭头看我说,“你应该不清楚,我们白府经常要跟洋人打交道,所以都得穿的洋点。不过这几天不是各地都开始打仗了,也没什么洋人来了。”
“要我说,都把心放肚里,这日本人就算打过来了,能打进白府?白老爷可是洋人见了都要笑两下点个头的。”
其实相对于一直靠商业拉货买卖的李家,白家从档次上看的就比较高,但高归高,不少人嘴里还会念叨着“洋鬼子”的种种。
“就是怕这之后不用咱们,咱都得回家看婆娘嘴脸。”
“白老爷子有分寸,你别瞎操心。”说话的是个满头糟糟白发的老爷子,刚刚就只是靠着墙角抽着旱烟,这会才注意到。
“就是!这拱爷跟白老爷多少年了,大伙都好好干就行。”
嗯,可能在外界看来能跟城内权力沾点关系的人都不算什么好惹的,偏偏这种时候,白府内部到说一片祥和。那白府跟李家又是什么关系?
日落月升,这时辰估摸着也是得要个两,三个钟头。终于知道为什么车夫们都在谈这个,要一个苦力坐上一天啥事也不干,论谁谁都屁股痒。
“李家车夫,你们家小姐要回了。”
我碾掉还有一半的烟揣进兜,抖抖衣服身上的灰急忙跑向马车。
“二小姐!”
二小姐还是一下都没看的直接上车。此时街上没了行人,比起下午那一阵,这会又静的难受。到了李家时候彻底都看不见路,仅仅可见的都是门前挂的灯笼上亮的那么点微光。
“二小姐您慢走。”
她在门前停了一下,扭头点了一下头。本将马车放回去就应该没什么事了,但想起今早马爷讲的,正好自己还没吃能赶上就吃上一口。
刘家手刀面馆,算是着条街挺大的门面,正门全都敞着,人坐满了就在外面支了小桌,这天气反而在外面吃更舒服。
我朝店内走,此时正有个肥胖身子的人独自坐在一桌吃着面。
“马爷?”
他回头起身笑道:“嘿!你可算来了,伙计饿的不行就先开饭吃了。”
门外的一堆应该就是,不等我招手马爷就已经示意了。
“都是老顾客,这边没啥人。”
“是马爷给场子包了吧?”
我哈哈热气搓手坐下,此时马爷的面也刚好吃完。
“栾生怎的来到李家的?”
“战乱,南移过来的。”
“哦。”马爷打住这个话题,又突然笑了笑,“到这边突然有份好差事感觉不错吧?”
我点点头,从这一天来看何止是好差事,就是白拿着钱干事。
“你瞧我门外的伙计,干了也又两三年了,有时候活好老爷多赏几个,活不多就该提心吊胆是不是该卷铺盖走人了。”他急忙又转口,“当然老爷是好老爷啊,就是干商行的对钱用的地方都是打在心眼眼里算盘,没人能多吃一口多余的。”
我看向门外的伙计,都是哼哧哼哧的吃面,有人身边都摞起三碗了还在吃着。
“马爷呢?怎么到李家的?”
“嗨!都是运气,打小那会家里还留下点钱子儿送我学了几年,不好好学就知道数怎么算,之后几年跟着在赌场算钱,那会赌场里经常因为几个子儿的小事吵架闹事,我合计专门写了个细账本,那天老爷家一伙夫骗赌,我一一核对主事当场就要打断他的腿,李老爷就赶到了。”
他放下筷子,从后兜里掏出烟叶子拿薄纸卷了根烟点起,咋了一口说道:“李老爷直接出了三倍价钱赎回了他的腿。我全程都没说话,但最后有人转告我李老爷在后门。之后李老爷让我到李家从小账记起,不到两年就当了现在的运货会计。”
他这次深吸了一口,旱烟的气味从嗓子过我吸进去也是干燥燥的。
“看来李老爷挑人的眼光也很厉害。”
“可不,要不怎么能让你进来?”
“我?”
马爷低**小声道:“其实叫你过来不是吃饭,马某就是想识个朋友。我叫马得文,台面上我比你大你叫我马爷,到了私底下你随意。”
我一时不知怎么说,讪笑道:“这…马爷我一时没听懂你的意思。”
“我比不上李老爷,但我凭直觉感到你一定是个对我口的人,今早你给我留面也好还是来这吃饭也好我都挺喜欢,就这个滋味。”
马得文,他不会是内线,看来是我多虑了。但是,至少不失是个好人。
“马爷这是看的起我,那以后的马爷可就不是面子上的了,在我心里都是叫马爷。”
“瞧瞧你这话,耐听!”
他起来喊道:“小二,今个上两坛子酒,让外面兄弟们今晚上吃好喝好。”
外面瞬时一阵欢呼。我的面也上来了,泼的红油锃亮一阵水汽。
“其实我也奇怪,李老爷整天让你干的事你就压根不晓得为什么,但就是可以大把大把的进钱。每个人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干活,你看你今天帮我忙也帮的毫不在意,仿佛应该一样。”
这…应该是一早就知道自个被秘密招进来不可能被辞退,反而没了佣人的样子,以后得加紧改改,不然被其他人这么觉着尤其是李老爷,那就不算什么惬意了。
“栾生啊,你说这人图这些钱现在还有什么用?一旦战火拉到这里,该走的早走,走不了的也没时间去拿什么钱了。”
“马爷这话怎么讲?”他又小声道:“前些天我从城外拉货,又在郊外枪毙了一个。”
“枪毙?”
他点头,默默吸着旱烟喃喃道:“是个姑娘。”
我不说话,这时候也不好拿筷子吃饭,我没必要问谁枪毙的,为什么枪毙,这城里的大部分人也都不会问。
“我就是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对个姑娘下手,如果她错了,不至于直接连认错的机会都没有吧,不至于这么快就……可能使错的,但也不至于吧。”
“马爷,这事没人会问,咋也就别想这么多了。”
他不回话,就是吸着烟,这种纸页子短,很快就会燃到头,直到嘴边他才捏着两头扔到地上。我开始吃面,热气将毛孔都打开发汗,一时间后背都是。
马爷提前都将钱付好,临行前又说道:“有时间再一块找个好点的地方吃。”
我笑着点头,当作应了。此时有些店家开始收摊,灯火少了不少,不知是酒气作怪,今夜晚风吹着胸口都是燥。我一个人转身进入小巷,这里瞬间暗了不少,踏在石板路上都是有声音的。
马爷不是想找个朋友,他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人,跟他去干点大事。但如今他又不敢迈步,因为他都不知道该帮谁,又该对抗谁。我庆幸他还在迷茫,不然当他一鼓作气的说出我一定不知道怎么回他。
幸好如此我才可以这般轻松的回去。戴立说过以后就不方便再在码头住了,他专门叮嘱在李家附近有专门的居所。
经过李家正门钻进另一条小巷数着第三栋,此时房内亮着灯,应该还有其他人。我进入房门,反而跟外面一样寂静,有人来过,但是已经走了。布置都是最简单的摆设,有桌子跟床,还有脸盆跟椅子。李家都是管早中午的饭。但桌上的信纸一定是刚刚才放上去的。
我拿起看,就只有短短几句话。【明日,接头。暗号:今天吃的什么?|包子加豆浆】
还真是朴素。
总是感觉没有那么大的危机,或是不至于让我再死一遍。李老爷至今都没有见到,但捕风捉影中心里大概有点数。这个男人的直觉与敏锐对于我而言是轻而易举的被发现。
戴立在想什么,才会突然将我安插在这里。
【作者题外话】:这是我曾经在高中写过最完整的一本小说,在我已经写完第一期时因为正逢艺考很可惜在之后就消失不见,但有很多次都在我心里不断的浮现里面的剧情与故事,因此我打算再次回到当初,这次有着更合逻辑的故事与剧情,并且我希望能够彻底不止写到一期,还有二期到结局
我写这部小说是想让更多的年轻人们认识到那个年代我们先辈们的不容易。这种不容易不仅存在于抛头颅洒热血,奉献生命的勇敢。在那个年代,还要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就算抛头颅洒热血可能依然一无所获。这种绝望以及悲壮与如今像我们这些看着那种热血动漫,主角说一句正能量或是爆发自己的潜力的一句话就能扭转战局让人热血沸腾更能惊醒,断断续续我曾几次下不去笔,因为我也知道我写不出那个时代的复杂反而会让读的人似懂非懂,不知云里雾里,但是如果能让一个人看到也好,我真的很想表达一下那个年代的无力感,我总听不少人总说:“如果我生在那个年代就好了,我要为了国家……”但是你无法知道一种选择上的迷茫,抗争时的无力还有将黑的说是白的时的压抑。这些我也不可能精准表达我只好尽我所能。如果大家看不明白,写的跟个屎一样,可以给我评论,给我说一下我的历史性漏洞,之后也可
第1章入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