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礼征看也没看李念?e一眼,径直走到谢幸晚身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眼泪,“小晚,别哭了,你是我唯一的亲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是我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他心怀愧疚的说道。
他说完脸色立马没有感情的看了一眼宋潇月,又一字一句的对谢幸晚说:“至于你母亲,小晚,这天底下没有比她更爱你的人了,你要相信她对你的爱是无人能比的。”
若是刚刚老夫人和老侯爷对谢幸晚的维护,李念?e还能是装作是老人对自小养大孩子的不舍,可谢礼征的话却让近来精神紧绷的李念?e直接崩溃了,“不可能,我明明才是你们的女儿,谢礼征你这样做对得起母亲吗?”
谢礼征没回答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李念?e指着谢幸晚对谢礼征说:“如果她是母亲的亲女儿,为什么母亲从她生下来就对她不闻不问?过了十几年跟谢幸晚的母女关系都这这么淡漠?”
她已经陷入有些许疯狂的状态,问完谢礼征没等他回答又笑了起来,“只有一种可能,谢幸晚不是母亲的女儿,她是你同别人生的。”
谢礼征仿佛已经忍够了,“来人,将她们三人赶出忠义侯府。”
李念?e管也不管,自顾自的说:“是被我说对了吗?你对得起我母亲吗?”
谢礼征看了她一会,摆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他转身对谢幸晚说:“小晚,我这一生只跟你的母亲宋之意有你这一个女儿。”谢幸晚眼睛红红的看着谢礼征,父亲如此坚定带给她的安全感慢慢让她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顾生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父亲回来把她护在身后了。
青山见危机解除,也放松了些心情,“看来是这李姑娘自作多情了,偏偏让阿晚平白无故在今天受这么大委屈。”
程颜颜忍了许久,如今谢礼征回来的态度也让她放下心来,她讽刺的说道:“阿晚的身份这么多年如果有疑,凭他们家的本事难道还查不清楚吗?偏偏有人要自作聪明,骗取阿晚和忠义侯府的宽宏之心,还把自己标榜于善良一词,可真真是难见的白眼狼。”
李念?e闻言恨恨的瞪了一眼程颜颜,程颜颜丝毫不让步的瞪回去,顾生也凉凉的说道:“不过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罢了。”
突然一直安静的宋潇月突然大笑起来,混着眼泪一起,整张脸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她半分不在意的说道:“是啊,你们说的都对,但凭什么宋之意和她的女儿就能跟我和我的女儿有截然不同的人生呢?”
谢幸晚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又凭什么把你自己选择的路,以及走下来的后果强加在原本跟你毫不相关的人的身上呢?”
“你只想着你自己,我母亲当年也不过占个嫡女的身份,在你们家过的还不如你这个受宠的庶女,你眼高于顶总想着跟她比,也不想想她这一生有没有把你当过对手。”
“更何况,如今看来,你已经很失败了,沦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你猜猜你的亲女儿还会不会跟你毫无芥蒂的相处?你的儿子有了你这样一个母亲他的仕途能走到多远?”她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你那早逝的孩子,在地底下会不会埋怨自己选错了母亲?”
她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心里的郁结之气终于释放出出来,每一句话都字字诛心。
谢幸晚每说一句宋潇月脸色就白一分,她不禁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的李念绾,见她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那表情是往日里绝不会出现心气高傲的李念绾脸上,宋潇月此刻终于满心绝望,大哭起来。
谢礼征看着场上混乱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换换开口说道:“既然这么些年一直有人对阿晚的身份耿耿于怀甚至暗藏祸心,那我就把所有事情都说一遍,让大家都知道个清楚。”他看了一眼呆住的李念?e,“李姑娘,你也好好听听吧。”
他扶着老侯爷和老夫人慢慢坐下,“父亲,母亲,那些事我来慢慢告诉他们,你们先坐下休息一会。”又拉着谢幸晚坐下,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阿晚,你好好听着,不要被别人干扰。”
众人安静的等待故事的揭开。
谢礼征正式说的却觉得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他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那就从最开始说起吧,那时候……”
那时候宋之意还是个小县丞的嫡女,生母早逝,父亲早早的娶了继母对她不闻不问,继母来的第二年就生了家里唯一的儿子,于是宋之意在这府里的位置就更尴尬了,更何况父亲还有十分宠爱的姨娘,那些日子宋之意过的如履薄冰。
那姨娘姓刘,虽然只生了宋潇月这一个女儿,但女凭母贵,偏偏宋潇月又惯会说些好听的话哄自己父亲开心,得了不少宠爱,在这势利的县丞府上,宋潇月活的如鱼得水,而宋之意的待遇可想而知。
宋之意心里知道宋潇月想着要处处压自己一头,但她完全没把她这些小女生心思放在眼里,她不动声色的慢慢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不想太出众,如果她的容貌才华名声远播,有些事情是那时候势单力薄的她没办法抵挡的。
她记着母亲对她说过的话:“阿意,我走了以后你只有你自己了,但你不要害怕,你要慢慢走出这牢笼,会有属于的你的一片天地的。”
可有些事情不是退让就能解决的,更何况宋潇月心里记恨着宋之意时不时轻蔑不在意的眼神,恰好父亲想要再升一级,正在到处打理关系,而那重要的枢纽,正是个好色之人。
宋潇月把这主意不经意的在姨娘跟父亲的饭桌上提起,她看父亲的神色颇有些犹豫,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女儿,还是有些感情的。
刘姨娘轻声细语的说道:“老爷算了吧,大姑娘孤身一人本就十分不易,偏偏因为生母早逝心底难过错过了最好的教养时间,性子十分孤僻,想来是不适合这个的。”
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潇月总是觉得姐姐可怜,一得空就去陪着大姑娘,唉,可惜大姑娘年长潇月几岁,但还是不懂事不领情,总是刁难潇月,可惜了潇月的一片赤子之心。”
她这番话一说出来,就把宋之意推到了火坑里,因为宋之意是家里唯一没有母亲支持的,把她给那人,少了很多阻力,再是听刘姨娘说宋之意是这个性子,以后更是难寻个好人家,倒不如顺水推舟,三人假模假样的感叹一番,就把这事定了下来。
谢礼征说到这的时候,谢幸晚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江南老家隔壁嫁出去的张姐姐,她想,那时候的得之所有事情决定的她们是什么想法呢?
宋之意知道这事的时候离她的正式出嫁仅仅只有三天,府里的人一部分不忍心告诉她,一部分觉得没必要告诉她,还是宋潇月忍不住来踩她一脚的心情不小心说出来的。
宋潇月认真的看着宋之意的眼神,想从自己这向来平淡无波的嫡姐脸上看出一丝破绽,可宋之意只愣了一瞬,就冷冷的对她说:“你说的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宋潇月最讨厌就是宋之意这副长年清高的嘴脸,她恨不得上前把它撕碎,凭什么样样都不如她,宋之意还能高傲至此?就凭她嫡女的身份吗?
但她想到过不了几天,宋之意就要被送上出嫁的轿子,到那时候她就永远被自己踩在脚下,她宋潇月永远比宋之意高一头。
想清楚这些,宋潇月甚至可以对宋之意有些许包容,她怜悯的说道:“那你好好准备吧,我的嫡姐姐。”
宋之意面无表情看着宋潇月离去的背影,她没空去伤悲怀秋,更觉得没必要。她是一个十分理智聪明的人,听宋潇月说的那一瞬间,她就想到她要离开这里。
不管去哪里,反正不在留在这里。
她是一个很有行动力的人,她在这家里蛰伏十几年,早就摸清了这个家里所有的部署,她表面上听话顺从,却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出嫁前一天离开了令她作呕的地方。
谢礼征讲到这,看向宋潇月,“这是她觉得对你们做的最合适的报复。”
宋潇月冷笑道:“是啊,她竟然敢在出嫁前一天跑了,甚至还把新娘的头面一起带走变卖了,父亲找不到她人,只在典买坊发现了头面,又花重金买了回来,那时候家里适龄的就只有我,我姨娘再怎么求他都没用,他还是把我嫁了过去。”
李念绾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事,直愣愣的看着宋潇月。
宋潇月满含恨意的继续说:“阿绾的父亲那时候有自己的大夫人,我好不容易拼命生了个儿子把她挤了下来成为正室,可他好色成性,家里妻妾无数,你知道我因为宋之意这些年都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吗?”
谢礼征毫不在意她的质问,也没打算回答她。
宋之意继续说道:“那些贱人都想把我从正房挤下来,我想有阿绾和她哥哥在,他多少会向着我的,可我没想到耳边风是这世上最好用的手段,我只能跟她们没日没夜的斗,斗得我心力交瘁,这都是宋之意害的。”
谢幸晚冷眼瞧着她,只从嘴里吐出一句:“作茧自缚。”
谢礼征十分不理解宋潇月为何到今天还对宋之意如此怨怼
第16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