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仍是拼了命的对他们好。
结果白白好了一场,父皇顾念着兄弟之情,可叔父却全然不管这些,他对姜氏,对上官氏,甚至对着昌平都不曾留情,哦不,也许对昌平还是手下留情的,毕竟昌平还是朝廷册封的郡主,让她在宫里闹腾几下也好,皇帝处置不了,说不定还会念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对他们网开一面呢?
可见这宫里就是这么回事儿,人人都在算计,人人都在被算计,无休无止,永无止境。
...........这种事真是想想就觉得恐怖啊。
讲真,我以前从未想过会在料理藩王这个问题上出这么多乱子,前头不论是看策论还有靖史,看圣祖当年铁骑横扫天下,开国立世,还以为只要做了皇帝,便能像他一般统领群臣,一言九鼎,结果现实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分明想做点什么,实际动起手却备受掣肘。
可能我这辈子都没法与圣祖比肩了;
我甚至连高祖都不如啊.........
“若是太傅不替他们求情,我还多少好受些。”我说。
刘峻是办事的人才,太傅是总管大局的人才,可惜该用的不能用,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灿灿倒是想的很简单:“那不如你去找另一个,上将军与雍王府结过梁子,说不定能给个主意呢?”
..........
“还是别提他了吧。”
我头又疼了:“事事都要经他们首肯,我自己再不做个决断,估计真要被人看不起了。”
现成的人选不去找,偏要记挂那些生了异心的,被人戳着脊梁骂也是活该啊.........
灿灿这么想着,撇嘴道:“反正我是这么劝你了,听不听看你自己,别到时又迁怒起别人,这种事儿你干了也不是一回,御前的宫人哪个不是提着心办事,都是被你吓出来的.......”
我:“..........”
灿灿说的我都懵了,搞不懂我什么时候迁怒过她们,感觉又是一笔无头冤案,总之我脾气不好这事肯定是板上钉钉,再多的也掰扯不清了.......
我发觉每次跟灿灿拌嘴,最后的下场一定我比她更头疼,便另起话头,又说:“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昌平摘出去,届时便由郡主降为县主,稍稍罚过一遍,这样对里对外都能有个交代,她也就不受牵连了。”
太傅说叫我多念念旧情,多想想昌平与我自幼共处时的情谊,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保全她就是了,于公于私都是应该的,本来我就没打算将昌平牵扯进来,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保全我的皇位。
——说到皇位,我总是有无数的理由,且条条都是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既然我都这样听话了,那这回太傅总不会再说我了吧........
“唔.........你刚才说的我大约只懂了一半。”
灿灿又是个白眼甩来:“不过我这里也有件事,绿意昨日偷偷来找了我,讲这两日有个面生的小内侍总和她们套近乎,旁敲侧击打听贵嫔近来与圣上相处的如何,问你我二人间可有龃龉.........”
灿灿话到此处时顿了顿,才继续说:“我觉着这八成就是冲着你问的。”
“...........”
这回换我愣了。
“哦.......”
一想到这个,我脑中立时就现出万朝空那张冰封之下犹有情热的眼眸,不要去想他倒是藏的很好,可但凡一听事有关联,便忍不住又念起那日,不论是他强硬地要撤去我面上的纱,亦或是他制住我的腰身,不容我逃脱时的坚决..........这些记忆一并全涌了上来,就算事后我以龙袍和珠冠做掩饰,心里也还是虚的慌。
“这人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我很有自知之明地发问,想灿灿是女人,在男女之事上总该比我懂得多些,便问道:“我跟你说过没有,他瞧我的眼神很不对劲........”
何止是专注,简直不对劲到了极点。
“不知道。”
灿灿这回不但驳了我的问话,又毫不客气地借着由头说了我一顿:“但凡男子对女子有意,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你问我问也不明白,只看你对太傅是个什么心思,再按着原样套在另一人身上,大约两者也差不多吧.......”
我一听,好像是知道了,但更多的还是不理解,只感觉这一切都莫名其妙,万朝空他从未见过我真容,却因一双眼睛,不惜说出“心悦”二字,直到现在我都理不清这里头的虚实,难道万朝空是把我当作另一人了么?
.........他究竟将我认作谁了呢?
第七十五章 是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