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没事。”推开他的搀扶，尤伦扛起自己的骑士：“快，快给威廉做应急处理。还有马赛，他在那儿。”
小心地扶起伤员，满地的惨状不堪入目：“少爷，他们呢？”
“诸神啊……”此刻，他卑微地请求神明，希望不要出现太大的伤亡：“救！能救的，都救！”
“另外，现在就派人出去，空闲的所有人都出去，把马诺洛那个畜生给我抓回来！”
“我明白了，少爷。”
不敢抬头去看后来的村民们的眼光，尤伦攥紧拳头，忍受着后背针扎似的疼，小步快跑到玛门的身边。
他脸色苍白，一动不动，有力的心脏在几分钟前停止了搏动。正面迎上伊顿那空洞的目光，他噎着血，喃喃问道：“大人，玛门是去哪儿了？”
想来刚刚失去挚友的村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死亡。尤伦做好了迎接一切责难的准备：“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是我们不曾触及的净土。”
忽然想起了老渣子的劝告，他不得不承认智者是对的：就算他们生得再怎么健壮，也只不过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不可能对抗全副武装的骑士。
能够打败一切晦暗的英雄只存在于童话，而不能穿过书页，拯救陷入困难的人于水火。
负罪感犹如鱼骨卡在喉间，青年愈发觉得开口是件困难的事了：失职，这是他的失职，是他的傲慢与刚愎所造成的过失，他必须要承受这个错误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他还会回来吗？”
狠狠的纠紧裤子，直到五指关节泛白，尤伦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不会。”
壮汉顷刻间崩溃，伏在友人的遗体上大声哭嚎。
汗夹着泪，再混着血，令人不忍去看。
浑浑噩噩的向后退去，正巧退到塔纳边上，男人用手撑住他的腰：“站直了。”
“不准哭。你是领主，如果这是因为你的决定而造成的事故，那么你理应吞下苦果。”
“我该怎么做？”尤伦迷茫地问。
“谁都没法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塔纳的语气放缓几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懊悔就显得太迟而多余。”
“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可以影响将来。记住逝者，记住此刻心中迸发的这份情感。尤伦，记住，你要一直向前看。”
他又逼着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村民们的中央：“你是领主，你要关心的不只你自己，你还要引领支持你的，他们的方向。现在，看着你的子民们，告诉他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我，”背靠的支柱离开，青年无助极了：“我很抱歉，各位。”
道歉是苍白而又无力的，但偏偏此刻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必须作出决策：“你们之中，有人亲眼见证过亲人或友人的死亡吗？”
短暂地沉默后，除了年轻人，大部分人都站了出来。
死亡是无法轻易越过的门槛，酸楚、哀伤、悲痛，这些情绪，在确切地消逝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今天躺在地上的人，或许就有与他们关系密切的挚友，而现在，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那么你们现在，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如果有的话，就尽情的说吧，我不会说你们什么。无论什么，我都会接受。”
第65章 灰暗的界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