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刻钟都不到的魔偶凄惨地倒在地上,模拟血液的流质在地毯上渗得到处都是。至于脑袋,则被杀手攥在手里。
“你,你想要干什么?”声音忍不住打着颤,看向杀手那如墨似的瞳孔时,他总感觉自己面对的是死亡的深渊。
塔纳不回话,只是把手上拿着的魔偶脑袋丢给青年,“应该能装回去吧?”
抱着仍留存有温度,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脑袋,尤伦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但如果做傻子就能活命的话,他倒也不是不愿意:“我,我试试。请问,您是要这魔偶做什么吗?”
“对于我来说,这东西就是个破烂。”杀手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直直地盯着尤伦:“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无可奉告!青年本想强硬的回答,但话到了嘴边,却是变得面目全非:“知无不言。”
中年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便问道:“你生在哪儿?”
他手上不断旋转的匕首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危险,又吞了口唾沫,尤伦问:“卡洛梅特王国,巴克科斯城。”
塔纳又拿起青年先前放在桌子中央那早已停转的怀表,翻到后面去,一条链子上刻着几个莫名的字母。轻轻摩挲着表面的纹路,他问:“这块表,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我母亲的东西。”提起不堪过往的往事时,他总是感觉好似有一把尖刀抵在心口:“她死后,就到了我手里。”
费尽力气抬起头来,看向刺客塔纳时,尤伦颓废地笑了笑:“能把它还给我么?我只有它了。”
刹那间,火光隔开了两人的距离,一个站在前边,一个走在后边。
“死了?”
塔纳不再说话,房中就又只剩下了灯芯燃烧的声音。呼吸声稍微大了些,刺客通透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深沉的痛苦。
他垂下眸子,紧紧握住手上的怀表,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你的母亲,是不是叫艾莉克西亚·拉哈托斯?”
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空气,青年攥紧拳头,抱紧魔偶脑袋的臂膀更有力些:“是!”
随着他蓦然提高的音量,尤伦狠狠将脑袋往塔纳脸上一砸,趁着其分神的瞬间,连滚带爬地往外逃去。
在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之下,平时一直僵硬如同死尸般的腿竟然也奇迹般地支棱了起来,控制起来不再那么费力。
一步、两步,捱过桌边时,他又将塔纳身边的书统统扫了下去,书本像下了锅的饺子般一本又一本砸到他的头上。
油灯散发的火苗激烈的摇晃着,若隐若现,又到了熄灭的边缘。
青年大声地喊叫着,希望借此可以引来外边人的注意:“救命!救命!”
就在他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准备按下把手冲出去的时候,左边的木腿一声“嘎啦”响后,倒塌在地。
那上面赫然插着塔纳先前把玩的匕首,锋利的刀锋将木腿捅了个对穿,明晃晃的刀剑泛着危险的气息。
完了。尤伦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正当他准备用脑袋朝门撞去,制造出些动静时,右腿也如法炮制,在关节处上被钉上了一把短剑,剑锋没至地面。
来不及解开绑在伤口上的木腿,青年整个人向下倒去,上下的高低差在这一刻显得那么遥远。他还是没有放弃,脑袋距离木板只有一公分。
“别那么激动,男孩。”塔纳来到尤伦身后,捂住他的嘴巴,轻缓地将他的脖子扭了回去:“问题还没问完呢,你现在可不能走。”
第10章 拿捏的死死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