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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领地从天而降[2/2页]

末代炼成师 疯狂大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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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一时间有些宕机。但最让他糊涂的,还应当数自己父亲在离场前,对自己露出的那个微笑。
      什么意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实在想不明白那个笑容背后的意思,青年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便拿出了放在书柜上的地图,将其摊平后寻找着自己领地所在的位置。
      将手指点在巴克科斯城的位置上,一路下滑,尤伦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前几个小时刚被许诺到自己手下的封地。
      那真是很大的一片土地啊:以莱茵流域下方的荒骨沼泽为界,穿过绿荫之森,直到南方最后的城邦墨银城为止,今天过后,便全都是他的领地了。
      虽说莱茵流域下只有墨银城一座城邦,但对于父亲赛门的慷慨,尤伦还是大为惊讶。
      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后,他便彻底沉溺在了无端的幻想中,摇摆不定。
      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天色却已经完全暗了下去,白白失去了珍贵的时间。
      尤伦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蜡烛飘散的火光将他英俊的面容照亮。
      静下心来时,他总能想到早上父亲的笑容。
      赛门公爵从未对他笑过。就算是见面谈话,那个年近六十的老者也往往冷着脸,不会透露出半点情绪。
      不过这也难怪,尤伦自嘲地笑了笑。从他记事起,家族的冰冷就一直徘徊于身侧。
      归根结底,他有着与他们不同的母亲。下人们都说她是个卑贱,不知道从哪儿来,靠着下流手段上位的女人。
      这一代的克劳穆斯公爵共有过三任夫人。第一任、现任皆是出身于名门大家,她们所孕育的孩子也有着与赛门公爵同样耀眼的金发。
      九个孩子中,只有尤伦,只有他偏偏生了一头乌鸦般晦气的黑发,与自己的父亲、兄弟姐妹们截然不同,恍若插足的第三者。
      没人喜欢自己。
      本来不就是这样么?想到这时,青年打心底鄙夷自己。
      从出生起,尤伦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听家里的管家和下人口头描述过。
      撇去母亲的相貌,青年唯一知道的,便只有关于留存在身体上的残缺了。
      在他出生的时候,双腿从根部开始齐齐断裂,不翼而飞。为其接生的奶妈看到婴儿腿上那骇人的断口时,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
      十八年过去,断掉的腿也没有丝毫长出来的迹象,好似被神明夺走。
      于是,他只得用一双木腿代替日常行动。但木腿,哪能比得上肉腿?如果有机会,他宁可付出一切来换回自己的腿。
      卷起皮革制成的长裤,尤伦怅然地盯住自己下身非人的景象:粗绳绑住的断口透出病态的灰白,卸下木头,又能看见新鲜的血肉以及露在外头的森然白骨。
      好家伙,别人断个腿,不说接回去,外边的皮肤总是能长出来的。就他,不仅皮肤没长出来,骨头也暴露在外边。
      “到底是怎么止住血的?”尤伦摇摇头,真切地认为自己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是神明的眷顾。
      外边传来“哒哒”的敲击声,想来是雨水击打在窗子上所造成的动静。
      每到下雨天,他双腿的断口就疼得厉害,就像个灵敏的探测机器。多年过去,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细密的汗珠遍布在青年光洁的额头上,打湿了零碎的黑发。
      好不容易捱到桌子边上,他端起管家早早为自己准备好的药水,丢了把葵籽进去,一口咽下。
      原本的药水苦味极重,但管家往里边掺了点蜂蜜,好下口了不少。对此,尤伦非常感激。
      细细品味着断口上的疼痛,青年一把将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中,由衷地期盼明天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突如其来的新的身份,新的领地,以及父亲指派来辅佐自己的下手……
      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过最让他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身体能否撑得住长途旅程所带来的颠簸。
      曾经有个从最南边而来的旅行商人说过:从矿石之乡墨银城出发,就算是骑乘上好的马匹,也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南方最富裕的城邦,巴克科斯。
      在这段旅途中,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那对木腿撑住巨大的压力,从而保持原形呢?
      双眼逐渐阖上。在梦中,尤伦总是能见到一只白色的飞鸟,它震颤着微小的双翼不断朝着苍穹远去,像颗小小的星星。

第1章 领地从天而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