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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起来,甫一用完早饭,江泷水就带着一身重甲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吓了谢枞蕴一跳。他今日甲胄繁重而华丽,感觉像是要登上最荣耀的战场。
      江泷水缓缓作揖,甲胄倒是不影响他的动作流畅性,但这身重甲,真是看起来就累,谢枞蕴还是改不了这个替别人操心的毛病,总想替他整理一下。
      “殿下,皇妃,太后娘娘遣来送药的人,雨天湿了鞋袜,已被我请去麓园的厢房稍坐了。”江泷水说完,把食盒递到洛祈安手中,“这是万民轩那边送来的,前次送来的人都走了,说是要新遴选一批给殿下。”
      “圣裁倒真是雷厉风行。”洛祈安微微点头,没有接话,倒是谢枞蕴接上了一句,“圣躬安好?”
      谢枞蕴问这句话,只不过是想问,今日会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她可不想在洛祈安运功的时候,突然被圣旨召入宫中。
      ”皇妃放心,今日风平浪静,一切有我。“江泷水握了握剑,声音平缓而有力。
      洛祈安早看见他这一身装束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泷水为自己做的,也真是太多了,只可惜自己能回报的并不多。既不能给高官厚禄,也不能给子孙荫封,要不是他且有私心,想与泷水相辅到老,恐怕早该放他去战场搏个功名。
      不过幸好,泷水也是希望做他的左膀右臂的。战场有什么好,自己又不能去,又护不住泷水,他在自己身边,或许还可以娶妻生子,衍嗣绵延,总比在战场因刀剑无眼丢了性命的好。
      “祖母那边肯定是担心我的,到时候你亲自去送消息给麓园那几位,让他们回宫通传。”洛祈安略一思忖,拍了拍江泷水的肩膀,“泷水,你今天真是英武,不像校尉,也不像教头,倒像是个贵公子。这一身穿着出去,不知有多少女使芳心暗许了呢。”
      洛祈安这句话说完,谢枞蕴不由得担心江泷水或许又要作揖谢罪,说自己逾制了,立马去换下来之类的扫兴话。毕竟江泷水在提醒自家殿下要尊礼这一方面,跟她的那个杏儿有一拼。洛祈安这个只不过是个玩笑话,只是希望江泷水不要这么紧张,稍稍放松些,但若是起到了反作用,恐怕洛祈安又要头痛了。
      “殿下谬赞了。”江泷水抱剑握拳,“殿下觉得好,日后我在府里多穿几次给殿下看。”
      好像——是没什么问题?这回答倒也不扫兴,但谢枞蕴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脑子里立马出现许多七七八八的支线。竹马和竹马?不不不,太离谱了。啊!那江泷水就不要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啊!怎么听怎么像那种勾栏花街中的女子说的“如果公子喜欢,那我就日日都穿。”
      谢枞蕴的脑内小剧场还没来得及翻腾,江泷水就又给了洛祈安一个纸包,默默退出房门外。锦瑟和华年进来收了餐具,杏儿也无缝衔接,领着精言堂的嬷嬷,拿着小炉子小挑子进了屋。
      安置好一切,杏儿也退了出去,屋里只剩谢枞蕴与洛祈安两个人。
      谢枞蕴与洛祈安相顾无言,只剩下炉中的火苗跳动升腾。洛祈安坐在窗边,影影绰绰的一丁点光影,透过窗格打在他脸上,谢枞蕴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
      还是谢枞蕴先打破了沉默,“祈安,小时候有段时间,宫里要求三品内子女入宫听学,后来又不让去了,家里给我另请先生,那个空档期,我特别爱去茶楼听话本。虽然时时都要带斗笠,但还是喜欢。尤其喜欢西街口那座桥边的笼烟厅,可以看夕阳。大家都说我活泼好动、惹是生非,可是我在那里就很安静,有时候在那里一坐就是一下午,那也是我最爱看书的时候。
      我看许许多多志怪奇闻,也看山河万里的游记,许多称不上正统书的东西,我都看过。其实你看我哥就知道了,我哥跟我一样,比起想当将军,他更想当侠客,只是他生来就只能当将军。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将军比当侠客好,侠以武犯禁,终归都是没名没姓的风尘中人。后来我知道,这天下,有正统、有规则、有律法,有功名、有荫封,有门第,也有责任。劫富济贫不过是无奈之人的无奈之举,而我们肉食者,比那些侠客,更有话语权,更应该为生民谋。”
      “或许终有一天,律法不是为皇权,而是纯粹为了道义而立,为生民而谋。”洛祈安的声音清清冷冷,像是这世间最公正的一把尺子一样,量出这世情冷暖,人间正道。
      谢枞蕴吞了吞口水,一抬眼,洛祈安正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像是理解,像是感同身受,又像是心疼。她本是打算分享分享她小时候看夕阳的温馨感觉,让洛祈安放松一点,但说着说着这观点就跑歪了,搞得跟什么论会似的,谢枞蕴忽然不知道自己当下开口的意义。
      虽然不知道这话

第77章 用药(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