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今四弟那个位置。”洛祈安话说一半留一半，剩下那一半似是不忍心再说，“他们拥军，实则是为了什么，我无从知晓，不过壅王若要争，倒是不必等到那时候。所以推测，不过是为了自保。”
“可今上不信。”谢枞蕴的话也是尽量少说，她不愿在洛祈安的面前表现出她对洛凭州的厌恶，那毕竟是洛祈安的父亲。天家争斗一向如此，倒也不必分说那么多了。
“也并不是不信，或者说，不能用信与不信来形容。”洛祈安的睫毛垂下来，长长的，遮住了眼瞳，“若真是不信，那该死的，就该是壅王了。可毕竟，只是死了一个联结者罢了。所以大概只能算是，防患于未然。”
说完，洛祈安抬眼，看向谢枞蕴，“蕴儿，我知道，我不该说的如此云淡风轻。可事实如此。天家争斗，我只能尽力避开，可若是我身在其中，那这些也不过是寻常。刀没扎在自己身上，对于别人的痛与恨，大家并非不在意，只是在意不过来，仅此而已。”
“那至高处，的确是无人之巅了。”谢枞蕴叹了口气，又自嘲式的摇摇头，”想想今上也挺累的，要提防外敌，还要均衡境内势力，要想治国方略、惠民政策，要管科举、选拔，要管监督、执行，要管国库财权，管内库法度……“
“所以那个位子才不是谁都能做的，我想壅王也明白这一点，其实我们都是被小情小爱绊住的人。”洛祈安用手揽过谢枞蕴的肩，轻轻捏了捏她的肩头，“我这个叔叔，我很是明白他。他不过就是想报仇罢了，或许他只想用剑指着今上，问一句哥哥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而这期间要有多少人为他送命，他并非不知道，并非不在意，只是在意不过来了而已。他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亡妻。”
谢枞蕴听着那句被小情小爱绊住，有些不是滋味。一直以来，洛祈安的小情小爱，也只有她谢枞蕴一个人，而绊住他的，也是她谢枞蕴。
“可既然如此，为何现在才爆发？若只是报仇，他早该有其他机会的。”谢枞蕴往下听，忽然有些疑惑不解。
“是他现在才知道而已。”洛祈安一锤定音，“只是我一直以为，他是顺着线索查了许多年，终于查出来的，但似乎——”
谢枞蕴立刻意会，“你怀疑是有人说与他听的？”
“是，我怀疑是有人说与他听的。我总觉得这时间点不对，这条线本与我们无关，按理说，与我们无直接关系的线路，不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除非是有某个与我们有关的人，参与进去了这条线。既如此，那就不会是他自己查出来的了。”洛祈安的眉头越皱越深，“没想到这么多世，我还是有这么多不了解的人与事。只可惜我的时间线太过局限，我每次重生的时间点都在相见礼前不久，有些事早都是木已成舟，我要做什么根本来不及。”
“无妨，遇山开路，遇水架桥，每次都一样，那不是更令人绝望嘛。”谢枞蕴抬手抚平洛祈安的眉毛，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重活一世已经是恩典了，身在乱局，本就是身不由己，就先静观其变吧。
第59章 谋划(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