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哥哥,这便是你的无能为力吗,这便是你的不得已吗?”谢枞蕴看着父亲的遗物,把满头钗凤一件件取下来,毫不在意的摔在地上,脸色苍白的仿佛被抽去了灵魂,“景舒哥哥,你可听过缘起缘落毫不由人?我们缘分尽了。”
“蕴儿,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蕴儿,蕴儿!”洛郢安去抓,却一下抓了个空。
在军帐中惊醒,洛郢安大口的呼吸着夜晚的湿冷空气,被子因为吸着水而变得厚重,带的他的身体也是潮湿冰凉的。
自从听见谢枞蕴相见礼的消息后,他常常做梦,做的竟都是些不好的梦。
算这日子,她该成婚了吧。
送出去的的信,没有一封有回音,他甚至开始怀疑是驿站的问题。
即使再不得已,即使皇命不可违,即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女子应尽的本分,可他知道,谢枞蕴并不是个甘愿当傀儡的人。
所以即使再没有办法,谢枞蕴也会从绝境中找出一丝出路。
但她没有,是她放弃了洛郢安。
原来海誓山盟,三生石前缔约,在她看来,也是不过如此。
可洛郢安不甘心。
他总觉得,谢枞蕴忽然间放弃自己,是有什么原因。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但他知道,那个原因,在谢枞蕴心里,比自己重要。
不知是不是受这些思绪影响,他常常梦到自己登基后的场景,他仿佛杀了或者是谋划着要杀许多人,大哥,三弟,谢思齐,谢朝阳,还有很多很多……
可这不是他的计划,他没打算杀大哥,更没打算杀三弟,也不可能会杀谢家的人。即使他想争皇位,可是手足亲情,他却不能彻彻底底斩断。他不过是想把大哥扳倒罢了,囚禁也好,放逐也好,成王败寇,史书都是由他写的了,即便他就随随便便放了大哥,对外传他薨了,又能怎样,他何必真的杀了大哥?
至于三弟,从小那副病病歪歪的样子,连自己的性命恐怕都懒得去争,更何况皇位。因此,他也是认认真真带着兄友弟恭的意图去跟洛祈安相处的,这些年,也算是个好二哥。他又怎么会对洛祈安起了杀心呢?
他觉得这些梦十分不讲道理,可人家都说,梦是自己内心的反应,难不成现在他竟然连自己都看不清了吗?
还有谢家,那是谢枞蕴的母家啊,除非叛乱,否则他是不会有那种狡兔死走狗烹的行径的。他十分笃定自己对谢枞蕴的爱,就像笃定自己对皇位的欲望一样。
从那天皇家夜宴,他瞧着疯跑疯玩吃的满嘴满脸都是食物残渣的谢枞蕴,他就在毫无所知的境况下爱上了。
那女孩儿活得像太阳,而他心里有太多阴暗了,太多倾轧、算计,在这一轮又一轮的谎言与权衡中,他甚至渐渐忘记最开始想争皇位是为什么了。
或许是为了让母亲得到尊重,或许是不甘落于人后,或许是想要父亲高看自己一眼,或许是觉得大哥心太软,撑不起一个盛世,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抱负无法施展,或许是……或许是知道,若不为自己搏一把,这一辈子都要变成别人的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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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即便神明,也不能令我放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