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襄州去往汴京的官道上，几无行人，偶尔可见路边草丛的陈尸。
小乞丐艰难走着，就在绝望一刻，官道尽头扬起一溜灰尘。
随着马蹄声由远而近，一队官兵停在身前。小乞丐无力地跪下，对马匹上的官爷说：
“官……爷，我要……从军！”
一位官爷下马走近，用马鞭撩起小乞丐的下巴看了一眼，回头喊道：
“大头领，还有一口气。”
马上的大头领皱眉说：
“主动从军，只怕有诈！”
“饿得奄奄一息，何诈之有？抓他回去，名额足矣。”
“如此皮包骨头，没回县衙就断了气，不还得送回来吗？”
“朱头领的任务……”
“别说了！就算不死，老子还要倒贴银子才能送去禁军营，这笔交易不划算。走吧！”
朱头领说完，拍马就走。
地上的官爷看了小乞丐最后一眼，摇了摇头，终于一跃上马跟上去。
小乞丐看着马匹远去，两眼昏花，无力地垂下了头。
就在这时，草丛中蹿出一名老丐，翻了翻小乞丐的眼皮，居然一乐，道：
“尚有一口气在，你有福喽！”
说完，老丐解下水囊，捏了小乞丐下巴灌了两口，又将一块面团塞入口中，听到咕咚一声，老丐才放心。
……
襄州府辖下谷城县以西六十里外一座破庙院子里，老丐神色焦急，盘腿而坐，双目微闭，似乎等待着谁。
老丐旁边，躺着那位只剩一口气的小乞丐。
几十名长老面对老丐而坐，你看我我看你，偶尔盯一眼小乞丐，显得阴晴不定。
排在前面一位白白胖胖的长老扭头问另一位严肃的长老道：
“罗长老，赵帮主一直默不作声，可是焦愁官兵抓完年轻弟子再抓老弱病残呀？”
罗长老不愿跟他交流，只吐三个字：
“不知道！”
“请教罗长老，这个皮包骨头，奄奄一息，真是活菩萨？他真能让丐帮重振江湖？”
罗长老不悦地说：
“周长老，赵帮主德高望重、从不诳语，你这是不信任赵帮主哪！”
周长老一翻白眼儿，气愤地说：
“本丐哪里不信任赵帮主，只是不信任皮包骨头。”
“那不一个意思么？”
“这……”
“罢了罢了！静待汴京分舵主刘长老过来传话，之后由帮主开帮会定夺吧。”
周长老自觉无趣，不再多言，闭目养神。
突然，帮主双目突睁，盯着东北方向。不多久，那方向出现三位丐帮弟子，走近一看，果然是汴京分舵主刘长老和两名弟子。
刘长老跟众长老也不搭话，只身来到帮主身侧，低声地说：
“赵帮主，朝廷已经点将王柱山，即将率领三衙二十万禁军北上抗辽。本丐以为，地方官兵不会再抓丐帮弟子了！”
帮主愁眉稍稍舒展，微微点头，嘴唇动了动，说：
“知道了。刘长老一路辛苦，请坐下歇息吧！”
“其余长老到齐了么？”
“广南西路分舵和两浙路分舵长老未到，等不及了，开帮会。”
刘长老规规矩矩地坐到众长老一起去，竖起耳朵听帮主讲话。
帮主扫视众长老，缓缓地说：
“众长老！今日聚齐总舵有两件大事商议。一者，朝廷为了对抗辽国入侵，在各分舵辖内大肆抓捕丐帮弟子强迫从军，使帮众损失近半，这是丐帮前所未有的劫难。赵某东奔西走、左支右绌、疲于应付，众长老也是精疲力竭、苦不堪言哪。丐帮乃天下第一帮，若是毁于我手，真是天大罪过。如今赵某黔驴技穷，无颜面对各位长老和几十万弟子，赵某先向丐帮上下赔罪……”
众长老都不作声，毕竟大宋国政如此，怪不得帮主。但是，周长老明显不服。帮主继续说：
“今日帮会先论兴帮大计。各位长老可各抒己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算恶语中伤赵某，赵某也不会小肚鸡肠。如何？”
周长老果然忍不住，愤然起身，正要开骂。
帮主没等他开口，连忙示意他说：
“有话坐着说，这是帮会的规矩。”
周长老不情愿地坐下，估计选择一下目标和语句，才说：
“各位长老，皇上昏庸无道，朝官无所作为，地方衙门欺压百姓，才造成七尺男儿躲的
第1章 北宋危机四伏 丐帮遭遇大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