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浅言尽,也不待裴临反应,玉手瞬时拉起他的衣袂,小脚轻快,踏着碎步离开了。
那架势,就好像生怕裴临又改变主意一样。
身后传来裴临颇有些惊吓的慢点声。
让她耳根红晕,有一种私奔的错觉,感觉心里有一团蜜化开,甜蜜至极。
待到了宁月浅停的马车附近时,她才不好意思的放开手。
于是乎,在宁家随行的马夫充满怪异的眼神中,裴临坐上了宁月浅的马车。
“云心湖很远吗?”裴临坐在马车里,车内不同于车外的寒冷,反而温暖极了。
但他上车之后,那蹙起的眉头却总有股化不开的忧虑。
“不远啊。”宁月浅欣喜的回答。
“那就好,不然回去晚了,我怕若水扛不住九幽玄心毒的毒性。”裴临舒了口气,眉头稍缓。
“你!”宁月浅被气得语塞。
“怎么了?”裴临关切问道。
“没什么!”宁月浅轻哼一声,双手抱胸,小脚乱踢空气,生起了闷气。
裴临掀起一段车帘子,感受风吹拂着脸庞。
云国的上元节,前后几天都是没有宵禁的。
所以这几天几乎成为了文人骚客们的狂欢节日,每夜都会有人开诗会开到很晚。
先是各大书院的大儒,而后是一些后生晚辈。
总而言之,因为宵禁产生的压抑,都会在这几天释放出来。
就算是白丁也罕见的愿意到诗会凑凑热闹,附庸风雅。
因为云国的娱乐项目本就不多,而市面上流行的话本又很单一,读过几本就感到甚是无趣了。
……
云心湖。
湖边小亭,此刻已是座无虚席,落座之人多是老叟。
因为今夜,他们是点评之人。
一位老者手捋下巴胡须,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叹了口气:“今年也不知能不能从年轻一辈诞生几句佳词,我云国文坛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另一名老者宽慰的拍了拍其背:“秦老兄莫要焦虑,我听闻今年的新科状元裴洛倒有些诗才,想必能作出几首来。”
“话是如此说。”秦姓老者又是叹气,道:“可若是不能压过乌国的杨息,公主还是要下嫁与乌国呐。”
众人闻言,嗟叹不已,气氛骤然压抑。
湖面上,倒映下来银白色的月光,以及明灭的灯火。
待裴临二人下马车的时候,湖边早已停下不少车轿。
周遭尽是叫卖声,吆喝声,显然,对于商贩们来说,今夜也是做生意的好时机。
裴临被宁月浅拉着,登上画舫,耳边听得划水的哗哗声,问道:“诗会是在船上举行?”
“是。”宁月浅不冷不淡道,显然还生着气。
“不应该在亭子上的吗?众人依次落座,互相问候,文思泉涌之际,则写下华篇,留一段佳话。”裴临道。
“那是昨天的诗会。”宁月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那今天的又为何不同?”裴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画舫内无风,摘下白纱以后,他的双眸满是疑问。
“今天的诗会是老一辈人给年轻一辈举行的,亭子上俱坐满着文人大儒,年轻人都只能乘坐画舫,游湖作诗,而大儒们若是遇到好诗,则会点评几句或者赏些礼物。”宁月浅耐着性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裴临点点头。
敢情今天就是老一辈人想看看年轻人的文才,于是才举办的诗会啊。
“那个,云若水真的只是你的病人么?”宁月浅青葱白玉般的手指卷着衣摆,绞在一起,假装漫不经心的问。
“当然。”裴临点了点头:“她中了剧毒,每夜都要承受钻心之痛,挺可怜的。”
听他这么说,宁月浅总算松了口气,而后又担心起来:
第8章云心湖诗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