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痴痴望了很久，直到朝灵察觉目光，快步跑来。
两人并肩而行，不时才有断续的话语传出，迎着夕阳，走出部落，走在林荫间，淡淡的月光落在少女的脸上，星星点点的光斑，为她的秀美，添上许多朦胧。
沉默在此间蔓延，少女侧过脸，眸中流露出浓郁的忧伤，只是少年不曾丝毫察觉，抬头望月。
她也抬头望月。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沉寂的夜色里，在某处小山坡坐下，并坐望月时，少年终于开口，“我是人族的修士。”
朝灵强忍着自己的情绪，那抹笑容依旧，“我知道的。”
不知为何，娇媚的月，竟是恍惚有哀伤，少年神色复杂，取出身上大半的血气散，“朝灵，这是我炼制的丹药，对修炼有帮助...还有，我...”
朝灵突然尖声打断苏陌的话，“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少年再也没有说话，淡淡明月照在两人身上，朝灵忽然轻轻靠在苏陌的身上，少年身体一颤，全身僵硬。“朝灵...”
但是垂首，怀里少女已经酣然入睡，匀称的呼吸间，吞吐一种单单属于她，属于这个名为朝灵的少女，她的气味。
如月似水，温柔而坚韧。
苏陌轻柔地将其背起，缓步朝着部落走去，他走得很轻，很轻，生怕会将背后的少女惊醒。
但苏陌忽然感觉到背后有滚烫之感，月净空明，少年没有半点停顿，最后走进部落中。
在途径蛮像时，那抹白色光芒再次闪烁，少年止步，因为在他的很远处，有一个身形伛偻的老人，站立月色，目光落在苏陌身上。
少年对着他点点头，将朝灵送回兽皮帐篷中，为其盖好被褥，将那血气散轻轻放到其枕边，缓步走出营帐。
那老者依然在，声音苍老，且有一道苏陌很熟悉的气息在。
那是死气。
“少年，你终于来了...”
距离天狐部极为遥远处，有一间部落，此时有数十蛮修站立蛮像下，蛮像是一只黑狼，前足伸长，身子倾斜，目露凶光，似乎下一刻就要高高跃起，撕咬猎物。
而位于蛮像旁，虚空漂浮着一个面貌极为丑陋的老者，他身着黑袍，手持一方龟甲，其身前赫然有两道木块，其中一块以蛮族的文字，写着两个字：吉福。
“为了部落！”老者低吼，随着他的这声低吼传出的瞬间，其身影也猛地升空，然后他猛地挥手，龟甲被其抛出，漂浮在老者身前，紧接着一大团黑雾从老者身体涌出，很快就将他与龟甲笼罩。
就在此时，其中不断传来某种古老晦涩的语言，然后这些黑雾霎时变红，转而又变白、再然后又转为黑色，如此不断循环。
而不知第几次循环结束时，老者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血！”
其下，无数的族人都取出刀刃，不断屠杀着事先抓捕的野兽，一时间哀嚎惨叫不绝于耳，而随着屠杀的野兽渐多，那不断转换颜色的雾气最后停留在红色，露出一张数丈的庞大鬼脸，似狼似人，朝着地上猛地一吸，顿时所有的野兽身子不断颤抖、抽搐，身上的鲜血从脖子处被割裂的动脉喷出，缓缓升空，被鬼脸吸入口鼻。
很快，所有野兽的鲜血都被吸食吞噬，只剩下一句句皮包骨的干尸，但是鬼脸依然未曾消失。
那黑雾之中，沙哑之声再度响起：“血...”
数十野兽再度被屠杀，鲜血被一吸而尽，整个部落满是干尸，但是鬼影目光的贪婪依旧。
声音第三次响起：“血！”
这一次，再也没有野兽出现，族人们脸带狂热之色，都将手上的刀刃，对准了自己的掌心。
顿时，无数的血再度升起，只不过这一次，那鬼脸很快满足，舔了舔嘴唇，最后消失。
随着鬼脸的消失，那红雾也渐渐散去，或者不是散去，而是被一直在其中的老者吸入体内，随着红雾慢慢被他吸干净，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极为怪异的神色，皮肤仿佛与骨肉分离，虚浮起来，当中如同有空气。
他蓦然睁眼，瞳孔消失，只剩下眼白，但是这眼白，也很快被赤红色占据，老者身体一颤，紧接着这颤抖逐渐剧烈，他在颤抖中，张开嘴。
声音粗重，如同野兽低吼，伴随着有白骨摩擦的诡异之声：
“西方...狐...少年...他...他是...”
其最后那句话，透露着无尽的惊恐，戛然而止。
第14章 情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