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吧？”
“后生可畏啊，这个零号可神了……”
“是老丁他儿子的战友，管理员都认识他！”
呵呵，了不得……
这时，一班老爷子都围了上来。江波知道，这些老爷子都是正师职以上的老革命，大部分都是身经百战的老英雄，赶紧向他们敬礼！
“是给丁副军长送那个白的茶来了吧？”
说话的是四平保卫战原保安第一旅的团长，他不喝茶，就喝酒，平时身上就随带一小壶老白干。
“报告首长，是的，这是我的任务！”
“呵呵呵，零号是南方人，他可没有老白干啊！”
哈哈哈……
说话的是四战四平原万毅纵队的团长，他只喝自己浸泡的大麦酒，十几元钱能泡一大缸的那种。
“报告首长，车上还有二箱茅台，要不每人来一瓶！”
“那玩意儿没劲，还是让零号陪我们玩一局吧！”
“好，好好！让零号玩一局……”
在四平保卫战第7师359旅的张副团长建议下，老爷子们要江波陪他们玩一局，这可难住了他！首先是这球他不懂，其次是这场地也太烂了……场地？！他立刻站起身，向这班老爷子报告道：
“报告各位首长，我想先整好了球场，再陪你们玩，请求指示！”
江波立正，敬礼！站着一动不动……
“好！太好了！”
“马上让所长过来……”
十分钟后，干休所所长带着一班人跑了过来，老爷子们嚷嚷着跟他说了情况。所长带着干事，管理员走上前，向江波敬礼！
江波吩咐他们准备好门球场的图纸，明天就开工，全场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江波在一群老爷子的簇拥下，来到了干休所的活动室，管理员赶紧泡来了茶水。江波岂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赶紧从车上取来了二条烟，嚷嚷道：
“为了接受大家对晚辈的鼓励，我想听听你们的战斗故事，不管抽不抽，我先敬上每人一包烟！”
哈哈哈……这个零号！
笑声过后，这些老爷子都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愿说话。其实，在座的大都是四野的老战友，说起战斗就可能提到四野的林总，大家心里有忌讳，所以……
“都是过去的事了，就是那么回事儿，今天零号想听，我就带个头吧……”
开口说的是原萧华四纵的一个团长，人送外号烟猛子，耿直勇猛，说话不绕弯。江波知道他烟瘾大，又扔给他二包大中华。他笑道：
“零号和我对脾性，这后生打仗是块上等好料！”
“零号这是给你开后的，还磨叽啥呀，快说吧！”
话音刚落，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说就说！不然那老刘头老问我，你们本溪才守了几天啊……这能怪我吗？当时已是三保四平，我们四纵只有三个团，要负责守卫本溪这么大座城市。而进攻我们的是国军五大主力之一的新6军，还有71军和52军的各一个师，共五个师的兵力。
他们人多不说，就那武器装备都是一流的，还有他们的那个廖长官，其部属大都在印度受过美军培训，指挥打仗还是有点三脚猫功夫的。曾经与新一军联手打得日军第56师团全军覆没……”
说到这里，他又接上了一根烟，继续道：
“他们在空军配合下向本溪发起了进攻，我们硬顶了他们四天，第30团四个连的干部全部伤亡，每连仅剩下十几个人，仍守在阵地上……”
说到这里，他哽咽住了，埋头抽起了烟。
“是啊，当时提出保卫四平就像保卫马德里，那重庆正在谈判嘛……”
“当时我去总部开会，林总就说，和平是打出来的！四平才刚刚开始，敌人更大的进攻还在后面，千万不能麻痹……”
“林当时就看出敌人主力正在集结合围，让我部深入敌后，去开辟第二战场……”
“保四平，就是为了重庆谈判对我更有利……”
老爷子们大都是四平战斗的经历者，大家都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开了。
自本溪失守后，东北战场形势对民主联军已越来越不利。新6军正在向叶赫推进，迂回四平右侧；陈某仁的71军向八面城挺进，包抄四平左侧；新一军为中路，此时孙某人也从英国返回指挥部队……
为防被敌迂回包抄，我军作好将正面防御再作延伸，整个防线长达五十公里……一线主力不断消耗，二线部队都被派上后，仍感兵力不足，战场形势对我十分不利。
好多将领提出这样死守不是办法，但他们不知道这是上面以打促和的决心。
到了五月中旬，四平决战进入到了最后阶段，在杜长官的指挥下，三个兵团同时开始向四平发起疯狂的进攻……
四平保卫战历时一个月，以民主联军主动撤离宣告结束，消灭了敌军大量有生力量，为建立和巩固东北根据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正当大家纷纷讲述着当年的鏖战插曲时，干休所长与施兵笑着走了进来，他们已完成了门球场施工的对接，推土机已被运到了现场。老爷子们顿时开心得都像个老玩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去了工地看热闹……
江波从丁老爷子住处出来时，看看时间尚早，想去烧饭的吴阿姨前些天说起的国营饭店要出售的地方看看。
这家国营饭店坐落在湖东路步行街的中心地带，大门前正好是东西二条路的交汇处，单位倒闭后被分别租给了三个经营户。不知怎么搞的，原饭店主管单位商业局与这三家经营户，年年为了租金水电费等杂七杂八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一怒之下，全部收回，挂牌出售。
江波看到其中有一间门面还半开着门，门头挂着金城茶馆的牌匾，便走了进去。里面灯光幽暗，几排古色古香的木桌擦得干干净净，没有顾客，也不见一个服务员。
“客官请随便坐，不喝茶也无妨。”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茶桌尽头的吧台内传了过来，江波抬头看到，微弱的灯光下坐着一位五旬男子，正喝着茶，抽着烟，手拿一张报纸。
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江波感到了有些特别，仿佛穿越到了大清之前，这人有戏，应该是茶馆老板。
“呵呵，老板雅兴，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江波道。
“急也没用，老年人不逛街，年轻人喝可乐吃奶茶，我这茶馆开错了朝代！”
江波笑着，缓步上前，说道：
“不知可有新上的龙井，给我来一杯。”
“多谢老板惠顾，可惜我等着关门大吉，今年的新茶没进，不能骗你，只有去年的碧螺春。”
说着，他站起来礼貌地向江波点了点头。
“那也无妨，有什么茶就随便来一杯吧。”江波笑道。
“我敬你一杯碧螺春，不收钱！”
“呵呵，那就先谢了！”
酒喧茶静，进入茶馆，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安静。空空荡荡的屋子，冷冷清清的生意，感觉店老板似那大山里的世外高人。
江波无意间还看到进门的墙边立了块牌子，上面已被灰尘覆盖，但依稀还能认出：衣冠不整者谢绝入内……。
这时老板已沏上了一杯茶，江波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递上了一支烟。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茶馆是个赔钱的买卖，三年多了，这房子人家要卖了，我也挣不下去了。”
茶老板抽了一口烟，娓娓道来，话里显得很无奈。
“关了茶馆，有何打算？”
江波问道。
“家中的老父母开有一个小饭馆，挣得钱还不够我赔的，房子卖了，老婆走了，我要把茶具换成了酒具……可就是心有不甘，我喜欢静心益智的茶文化！”
看得出来，他对茶文化的执着，可是如此惨淡经营也难以为继。
“我看到另外二家都搬空了，你这是……”江波又问道。
“哎，不瞒你说，开这茶馆装修的钱是我卖了家里的房子，虽说这三年合同到期了房主可以不管，可我的心血都里面了，难舍啊！”
“你的意思是？”江波继续问。
“……难以启齿，让他们有着给几个搬家费而已。不过，除了几张桌子板橙还有点用处，其他还能搬什么呢……”
“他们答应了吗？”
茶馆老板苦笑着摇摇头说：“按合同办！”
“这栋房售价多少你知道吗？”江波再问。
对方抬头看了看江波，说道：
“听说是三千多万，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有他们电话吗？”
江波问着，又递上了一根烟。
对方说有电话，说着就去吧台抄来了号码递给江波，并问道：
“老板是想要买吗？”
江波点点头，说：
“我有个开饭店的哥们，租了房子在孔子庙，停车很不方便。”
“哦，这里前后都能停，再往里走就没这么方便了。”茶老板热心地说道。
江波看着他说道：
“曾闻酒醉杀名马，惟恐茶香错最知。”我也爱茶，理解你的心情。若能谈成功，你的搬家费我愿意双倍付给你！”
茶老板站了起来，朝江波拱了拱手，说道：
“谢谢老板，实在惭愧！”
江波向他招了下手，示意他坐下，问道：
“老板，贵姓？”
“免贵，我姓吕，双口吕。”
江波笑道：
“当初装修花了多少钱？”
“总共花了四五十万，全赔进去了……”
江波看着他，笑了笑，又问道：
“这杯茶，平时店里卖多少钱？”
茶老板笑道：
“新茶就卖二十元一壶，陈茶也就减半了。”
江波摇了摇头，笑道：
“不对，吕老板今天敬我的这杯茶，值你装修的钱！”
吕老板听了，一时惊得目瞪口呆，差点从坐椅上滑了下来……
第31章 军人本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