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天下第一骈文《滕王阁序》倒背如流的陈锋真是有些小瞧了这个世界的功法,《奔雷诀》诘屈聱牙,每一句都要向陈?儿请教哪个字怎么写,某句话做何种释义。
从正午日头偏斜到傍晚上灯时分,陈锋才略通《奔雷诀》之一二,他让陈?儿将整篇功法全写在纸上,等?儿离开之后,他又一遍遍地抄到子夜,一直到看到这些文字就想吐,陈锋暗道:“这修炼到我这种样子,也是千古以来第一人了!”
劳心费神之后,一觉还没睡到天亮,就听到有人把自己的院门砸的山响,陈锋骂着走出门,睡眼惺忪地看到门外站着两个平时一贯轻视自己的豢养打手。
“废……,陈锋,二长老让你到陈府大堂去。”下人知道这个陈锋跟二长老陈望山的掌上明珠走得越来越近,不由得心生忌惮,说话也恭敬了几分。
“大堂?”陈锋问道,“陈府的早会还要我参加?”
“什么早会,是要去天牛城准备‘金海城秘境的事情!”
下人看到陈锋一脸茫然,啐道:“真是有人吃不饱,有人嫌弃肉上有毛,你这等废人,居然也能去得大庆国都金海城。”
另一个人讥笑道:“人家攀上了高枝儿,陈?儿的男人,谁敢说什么!”
陈锋气得脸色发绿,可跟着两个人又不能计较,那就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一晃眼,陈府上下十二个人外加五个打杂照顾起居的人在陈望山的率领之下汇聚在陈府大堂。
“这次去金海城,得听天牛城郭天宝的差遣,除了咱们陈府,还有四个世家五个宗门,算上咱们,正好凑足十路人马。”
陈望山侃侃而谈,苦口婆心地告诉大家出门在外一定不要张扬,陈府在大庆算不上豪门,更别说在中州这个至今没发现边界的世界中。
“怎么这个废物也来了?”十个人年长的还不到十八岁,年少的则以陈?儿为最,这些少年人都是在陈府作威作福惯了的,说话从不遮掩。
他们厌恶陈锋,看他身形俏弱,如弱质女流,衬得头大如斗,路遇大风天,走路都是东倒西歪,一不留神就会被吹到天上。
掰着指头算,陈府的修炼者还有很多符合条件的,因为陈锋占了一个位置,便无法去金海城开开眼界,他们因此迁怒于陈?儿,又怒不敢言,便只能用恶毒的话来编排陈锋。
“锋哥哥,不要理他们!”陈?儿翘着的睫毛抖了两下,用眼神告诉陈锋。
“一堆小屁孩而已!”陈锋打了个哈欠,他才不会理会这些言论,一早还没睡好,这会儿困得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陈府的西边,一个竹篮系在高高的塔架之上,下面是万丈深渊。
一行人坐在篮子上,随着不断地下坠,冰冷的风和白色云雾从身体周围穿过,直达地面之后,陈锋双脚踩在这片世界某一块毫不起眼的土地上。
很远处,有牵着牛的牧童走过,他呼吸到凛冽的空气,觉得这片世界可比上面陈府舒坦多了。
天牛城来接应的官差已经等候多时,所有人换乘马车开始赶路。
几百里路,第二天中午到达天牛城,陈望山在城门外的驿站下了车,舟车劳顿有些憔悴的神色在看到不远处两个站着的人以后马上消失无影。
“二弟,三弟,张家果然是你们两个!”陈望山大笑着迎了上去,跟两个人抱了抱,捶胸说道:“你们的人呢,来了多少?”
张洪义和张洪锐二人与陈望山平辈论交,是张家的两位长老,陈望山只为张家二老引荐了陈?儿和陈锋,又指了指陈?儿,自傲地说道:“两位老弟,有?儿在,我陈家就快要爬到你们头顶上去了。”
“哈哈,望山兄,你向来自视甚高,?儿这妮子的事情我们也略知一二,可这一次,我老张家也出了千年难遇的奇才,谁压过谁,可还未必!”
与陈府几乎倾巢出动不同,张家出了张洪义和张洪锐,居然只带了一个人。
“张怀远?”陈锋听到前面三个老头子提及的人名,只觉得这少年人的名字有些老气横秋,有些传统的陈锋一向认为“人如其名”是命运使然,叫“虎”的大多傲气,叫“牛”的大多憨蛋……。
只听得一阵大笑声传来,陈锋看到树底下的阴凉里走来一个戴着草帽的少年,衣着打扮可不像是个公子哥儿,他忍俊不禁,想不到真让自己猜准了,这张怀远哪儿像是十三岁,说一百三还差不多。
“就他?”陈望山愣住了。
“怀远见过望山大叔!”张怀远走到跟前,施了一礼,又向陈锋的方向摆了摆手,居然又回阴凉下面坐着去了。
“望山兄,真是对不住,我家怀远就是这样的性子。”
第17章 各路豪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