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吞掉。
悬崖峭壁下,是一处规模不大不小的部落村庄,坚韧似铁的树木枝干在手工处理下,形成大小不一、规模不一的房屋建筑。
村庄面朝外的光秃秃的土地上,有一处高台,高台上一幅血染而成的粗犷图腾长画,烈烈展开。
漆黑色的身躯上游荡着火红色的熔岩纹路,似狼似犬的头颅高高昂起,从嘴角的利牙逸散出的炙热烈焰像披风一般,盘旋在背后。
活灵活现的目光实质化的注视台下,那一群拼命上爬的婴儿们。
细皮嫩肉的婴儿们,在自己至亲的粗鲁驱赶下,忍受痛苦与泪水,忍受身体上不断增多的或大或小的伤口,忍受尘土与血液混杂在身体上结成团块的污秽。
不时有发育不全的头骨将有的婴儿绊倒,狠狠地摔个跟头,但片刻后,婴儿再次从白骨堆中爬出,爬向下一个白骨堆。
健壮程度、发育程度不一的婴儿陆陆续续地从各个角落里继续向目的地攀爬,一刻也不能停息。
大脑都未发育完全的他们,尽管生在荒野,生在祸斗部落,拥有某些异于常人的本领,但依旧是孩子中的孩子,幼子中的幼子。
大人眼中的短短距离,可能就是他们眼中不可跨越之天堑。
终于,有身体素质不佳的婴幼儿倒在原地,不再动弹。
谩骂声、诋毁声……似最丑陋最恶毒的毒水浇灌在人世间。
“啊!!!”
“不要!!!!”
伴随一声啼哭,生命的绝响在此转瞬即逝,披甲执锐的部落勇士面无表情的收回自己染血的长矛。
紧接着,没有人性的部落勇士冷冷地瞥向人群中疯狂地痛哭流涕的妇人,没有任何温度的命令从他口中传达。
“拦住她,拦不住”
“死!!!”
痛哭流涕妇人旁边赤裸着半个身体的精壮男性,用自己的胸膛将痛哭流涕的妇女拥抱在怀中,不顾她疯魔般的撕咬与扭打。
“安静!!”
“冷静下来!!!!”
良久,眼中失去光亮的妇女,无神的注视自己挚爱的丈夫,无助的傀儡似点点头。
就在丈夫扭头向族人们赔不是的时候,妇女猛的冲出人群,向遮拦人数最少悬崖峭壁撞去。
“嘭!”
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绽放在峭壁上,在它的旁边是一朵朵暗淡风化的罪恶之花。
听到族人惊呼的丈夫转头看到这一幕,立刻大脑充血,双眼通红地横扫周围所有的人,大声呵斥:
“为什么?!!!”
“没有一个人拦着她?!!”
“啊?!!!”
人群中传来一声质问:
“谁知道她要撞墙壁,谁能看到……”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从人群中揪出,是平日里看他不爽的邻居族人。
“怎么?我说的还不对?!”
像是说到男人的痛处,会让邻居感到愉快,他便脖子一梗,豁出去一般继续嚷嚷。
男人呆呆地看着眼前平日里他最瞧不起的邻居,沸腾的怒火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间感觉索然无味起来。
他知道,邻居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一样,没有挺过这残酷的选拔,早早的夭折了。
只是,可怜人就应该被原谅吗?
男人气得一咬牙,便与邻居扭打在一起,直到面对部落勇士的长矛警告,两个大男人才停下手,彼此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一幕幕类似的闹剧,大小程度不同的闹剧,每年都会在祸斗部落的选拔仪式举行时上演。
没有人会在意,因为习惯而已。
——
高高在上的?望台,横挂在悬崖峭壁上。
一个身上悬挂有兽骨项链,肩有披风的魁梧男人,将台下所有的爱恨情仇尽收眼底。
只是幽幽一叹,便向极远处眺望。
一个超大且不断膨胀的现代化都市,宛若一只永不满足的贪婪怪物,不知疲惫地向四面八方扩张。
文明与野蛮,仅一目之隔。
第49章 荒野上的旧地部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