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那就是记仇。
他一定会以为南雁初是想起了什么,想起关于后世的那个他的一些记忆。他不知道自己就是谢必安,谢必安就是自己。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个人,没有两个人。他怎么敢想这一切,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小心翼翼的护在南雁初的旁边,然后听他喊“别人”的名字。
那一刻,他在想什么?
南雁初不知道,若不是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她真想立刻去书院找他说清楚。
“咳。”南鹿野的干咳声打断了南雁初的思绪,“等到出了小北他们的头七,我就要成亲了。”
南鹿野的话如同闷雷一般在南雁初的脑子里炸响,她也不管什么男人不男人的事情,突然抬起头看着南鹿野说:“这么突然?”
她并不意外南鹿野说要成亲,甚至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早的看见那个即将要做她“嫂嫂”的女人。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那个“嫂嫂”就凭空而降了。
南鹿野的脸色不太好,他抿了抿嘴,淡淡道:“突然么?我也及冠好多年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却连个侍妾都没有,才是这整个燕京的奇葩。
南鹿野看着南雁初不甚惊讶的样子,眼皮子一掀,看了她一眼道:“你早就知道了?”
“就是看到了些你大婚的画面,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南雁初越发觉得这命运的奇特起来,她继续问道:“那人是谁?”
“是焱城督守的女儿,祁月。”南鹿野闭了闭眼,又道:“是她爹护住了大哥的骨血,那是林家最后的血脉。”
南鹿野似是回想到了在城门口时,因为无头尸的突然出现,导致马群慌乱。一下子就将东风军团团紧靠的阵型给打乱了,因此那阵型正中间的马车也失了控。直接将一个女人给甩了出来,南鹿野下意识的接住了她,才发现她怀里还紧紧的抱着一个小婴孩。她将小婴孩护的密不透风,自己的额角却不知是撞到了哪里呼呼流血。
“大哥还有骨血?”南雁初惊讶道。
这林长风明明就没有成亲,从哪里来的孩子?
南鹿野点头,“东风军的人都能作证,这是大哥和一位女子所生。他们在边境简单的拜了天地,说好回到燕京之后一定风光大办,可是……嫂嫂被蛮人冲撞,想带着孩子自我了断,是祁仲柏,也就是祁月的爹救了孩子。”
“嫂嫂她……”南雁初话说一半,咬了咬牙。
南鹿野点点头,“也死了。”
“那又为何要你娶她?”南雁初不解。
南鹿野闭了闭眼,“她拿了一个信封,还有一个长命锁。锁是给孩子的,信封是给咱们家的。祁仲柏没能从蛮人手里逃掉,他不愿做逃兵,便拉着全家同那百姓一起共进退。他只有这一个女儿,他希望……国公府要了她。”
南鹿野扯了扯嘴,“我不能让咱们爹,一把年纪再给我们找个后娘吧。”
南雁初:“……那爹他们怎么说。”
“自是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了,爷爷想看曾孙子很久了。”南鹿野有些疲惫,似是不想再与南雁初讨论这个话题。
南雁初顿了顿,半响还是问道:“那……虞眠呢?”
这一次,南鹿野倒是没有反驳,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他舔了舔唇道:“我会同她好好说的。”
南雁初很想问,你怎么说?
难道要让虞眠去做小?且那祁月身处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里到底会幸福吗?南鹿野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真的能处理好这其中的关系吗?
但是最后,这些问题在她脑子里过完一遍之后,她却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南鹿野不是现代的那个和他争抢遥控器的小屁孩,不是那个让他去学习都要用皮带吓唬的臭小子……他是国公府的世子爷,是身上背负着革命重担的先行者……现代人的思想衡量不了他此时的所作所为,时代的洪流裹挟着他,他要尊严,要义气。林家人没了,就剩下一个吃奶的小屁孩,那么林家的担子就该由他来承担。他们南林两家,本就是一体。在林长风上战场前,就连南鹿野的功夫都是他手把手给教的。
当然,南鹿野反悔不认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仔细想想,大家好像都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那祁仲柏再自私,也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他不敢赌国公府在感情上的人品,他也不知道他女儿的相公以后到底会娶多少个老婆。他只知道,国公府大义,纵使那人不爱月月,也决不会抛弃月月。
不得不说,从某一个方面来看。
他赌对了。
第80章 找个后娘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