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末年,天下大乱,先皇年方十四就开始从军,跟着皇祖父征伐天下,余兴就以副将的身份一直伴在父皇左右。”
“哇,陛下好厉害,十四岁就已经征战天下了,真乃大丈夫也。”香儿一脸崇拜的感叹道。
嗯...
林恒很想来一句你到底还听不听故事了,怎么就这么多话呢?可是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香儿似乎也意识到了林恒的不悦,于是吐了吐舌头,说道:“王爷,您继续讲,那为什么余大监后来就...不完整了呢?”
林恒白了一眼,随即思虑了一下,才说道“这事要说起来,余兴也挺无奈的。”
“他其实本来成家了,和他妻子还育有一子。”
“可惜啊,适逢乱世,当时尚在余兴齐州老家的妻儿不幸惨死在战乱当中。”
“谁干的?”香儿蹙着眉头问道。
林恒思索了一下,回道:“当时占据齐州的反王,记得皇祖母说名号叫什么定鲁王来着。”
“后来呢?”香儿接着问道。
“后来啊,定鲁王被父皇率军给灭了,而且就为了替余兴报这杀妻杀子之仇,对方都已经献城乞降了,父皇还是号令三军武力攻破了城池,最后将那位定鲁王给当中车裂了。”
“记得皇祖母说过,就为这事,父皇还被皇祖父罚俸一年呢。”
“先皇真糊涂。”香儿下意识的就随口嘟囔了一句,脸上看起来还有点小情绪呢。
林恒一眯眼,不过也没在意这话。
反倒是香儿回过神之后,当即面色就有些发白,要不是林恒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问罪,这丫头恐怕当即就要下跪认罪了。
见对方有些紧张,林恒就继续开口说道:“可仇虽然报了,但妻儿没了,就是没了。”
“经过此事,余兴可能是有些心灰意冷了吧,再加上据说在一次战役中那地方受了点伤,于是就更颓丧了。”
“先是放弃了先皇赏赐的县伯爵位,就一直待在父皇身边当一个副将。”
香儿见林恒没有追究刚才那话的意思,这会儿心情也已经平和了,懵懂的点点头,可随即又意识到问题所在,就问道:“那怎么就...”
林恒自然懂对方的意思,想了想,才回道:“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顺天元年的时候,突然想不开,给了自己一刀,然后就以‘余生只想服侍在恩主身侧的说法入了宫,在后来,就慢慢的成了殿中监,父皇登基后也没换,直到现在。”
香儿点点头,表示明了,而且也没再傻乎乎的问一句那一刀是给到哪了。
也明白了余兴为什么是陪了皇帝十七年,而不是二十二年了。
林恒见状就拍了拍手,说道“所以啊,这下知道吾为何叫他兴叔了吧,人家那会在王府的时候,可不是阉人,而是父皇的亲信副将,我不叫叔叫啥。”
说完也不待香儿接话,就说道:“行了,故事讲完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王爷要看书了。”
香儿闻言起身,行了一礼,说道:“谢王爷的故事,香儿就不打扰王爷看书了。”
等香儿离开,林恒却并没有拿起书本,而是眯着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发呆。
余兴为何入宫,林恒真不知道吗,或者说,前身真不知道吗?
答案是否定的,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但其实是有些猜测的。
要知道顺天元年的时候林恒都已经七岁了,可不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儿。
为什么有时候偶然经过父皇书房的时候,会不小心听到里面在谈论‘太子今日去见了陛下,说了...、‘陛下今日召见了某某某,说了...这类的话?
为什么晋王府每隔三日,半夜就会突然响起微弱的犬吠声,然后偏门就会打开,迎进来一个黑衣人?
恰好林恒的房间就靠近偏门,所以曾经偷偷的半夜爬起来观察过一段时间,当时只是好奇,现在想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没记错的话,宫变三日前的半夜,晋王府来过一个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途经之地还飘过来阵阵恶臭之气的人。
那人的身影,可是跟余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的这里,林恒突然一个激灵。
有些事,可不敢乱想,不敢乱想啊。
......
第65章 余兴其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