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塘村里,82岁高龄的刘杠头死了,这在那个年代算得上高寿了,或者说是喜丧。
单从刘杠头的人缘讲,确实很一般,除了怼人无数之外,他这一生没啥丰功伟绩。
其实,许多白事都不是看死人,而是看活人的面子!
刘杠头的闺女哇哇一阵子嚎哭,人们都知道了老头的死讯,纷纷跑过来帮忙。
好在,刘广发爹年事已高,他早就有所准备,棺材和寿衣都现成,所以,大家七手八脚地,很快就把老头入了殓,搭起了灵棚,开始操办丧事。
按说这个年纪,身体又有病,突然死亡也不足为奇。用现代医学名词讲,就是猝死。
但是,这刘杠头是村支书刘广发的爹,这可就不一样了。
刘广发戴着孝,里里外外地张罗着,看似三天一过,老刘头入土为安,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有句老话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刘杠头75岁的三弟刘国峰,也算是高龄了,他属于蹲墙根唠嗑系列的,每天和村里的一群老头,抽烟、唠嗑,偶尔也打打小牌。
听说大哥突然去世,老头除了伤心之外,他也在合计一件事“这王大军非搞玉米制种,要不是我大哥的玉米被割,我大哥肯定不会死。”。
加上刘国峰那几个聊友,在背后一个劲地拱火,善意地提醒他“你大哥死得不正常,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没准有人上门气死了你大哥。”“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因此,代表着顽固保守派的刘国峰信了这些话,而对玉米制种项目心生怨恨,他想“不能让我大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非得抓住偷割玉米的坏蛋,给我大哥一个说法不可!”。
刘国峰马不停蹄地跑到乡派出所,着急忙慌地报案了。
“警察同志啊,我大哥死得不明不白,可能是坏人杀了我大哥,你们可要给我哥做主啊!”老头说着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上了。
“老同志,快别哭了,您能详细说一下情况吗?”接待的警察也是一头雾水,惊骇地问道。
刘国峰这次止住了悲声,擦了一下眼泪,说:“我大哥的玉米,前几天被人给割倒了,结果,他第二天夜里就突然死了,这事也太蹊跷了,你们得管一管啊!“。
听到这里,警察才明白是咋回事,他想起了前几天出警的事,说:“大爷,您先回去吧,一会我们就安排人过去看。”。
刘广发正忙着操办父亲的丧事,村长王大军也跑过来帮忙,前后帮助张罗着。
此刻,刘家的门前十分热闹,村支书的父亲亡故,确实是村里的大事一桩。
前来吊唁的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络绎不绝,近亲属的哭泣声,二先生帮忙请的民乐队,唢呐吹出各种白事用的曲牌,把个现场的气氛烘托得很悲伤。
村里的能人杨半仙也有了用武之地,他按照白事的规矩,操持着自己的业务,据说墓穴已经选好,一伙人已经进场开挖。
房子东侧的一小片空地上,支起了锅灶,一帮妇女配合着本地的土厨师,正在忙活着做饭菜,空气中的饭菜香,和着烧纸的味道,传出去老远。
赵老蔫也放下手中的活计,赶来帮忙,他在操持着绑抬棺材的杠绳。
过去总是游手好闲的刘万山,却没有照面,他现在可是一个大忙人,他的砖窑正在红火中,忙着烧砖瓦,全家人每天都吃住在窑上,刘杠头去世的事,他家压根不知道。
突然,一辆警车停在院子门口,下来了三名警察,其中一人手里还拎着一个箱子。
刘广发抬头一看,带头的警察他认识,正是刘慧敏的对象,刘副所长。
忙得满头是汗的他赶紧迎了出来,说:“刘所长,快里屋请!”。
刘所长带着两名警察进了屋,屁股还没坐稳,便直截了当
第114章、亡人之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