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别客气,广田,咱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赵队长端起了酒盅。
喝罢这盅酒,老蔫又开始敬赵福贵,说:“福贵啊!今天让你受累了,你这手脚麻利,要是我,一天恐怕也弄不利索呢。”。
“广田,俺就会这点手艺,没别的本事,这些年你家可没少帮衬我,那年二小子赵艳国差点没饿死,要不是你家周济,哪有他今天啊!”赵福贵边喝酒,嘴里也没闲着。
老蔫放下酒盅,说:“我听木生说了,艳国脑瓜好使,活干得正经不赖呢,现在成了木生的膀臂了。”。
农村人喝酒豪爽,有多大量就喝多少,不会拿捏,三两小烧酒下肚子,酒量不大的赵福贵突然开始抽泣起来。
本来很热烈的酒场,让赵福贵这一哭,把大家都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福贵,福贵,你喝多了是咋地,这点酒至于吗?”看赵福贵哭得像一个老娘们似的,赵队长有点心里不痛快,脸色阴沉。
赵福贵边抹眼泪,边说:“我是想起来一件事啊,七五年秋天头上,因为去大北沟果园子摘苹果梨,我和刘万山干仗,差点没被他打死,是广田出手救了我一命啊!”。
听到这里,大家都哈哈大笑,赵队长说:“福贵,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这都多少年的事了,翻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有屁用。好好喝酒,大块吃肉吧,可别丢人现眼了。”。
又喝了一会儿,赵福贵媳妇担心他耍酒疯,过来把福贵接回了家。
赵队长说:“刚才福贵提起了果园子,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前些天村里开会,说这果园子荒废了多年了,春节后想给承包出去呢!”。
“二叔,怎么个承包法呢,咱能承包吗?”老蔫疑惑地问二叔。
赵队长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说:“好像是说本村人优先,外村人也可以包,还是竞价承包。”。
农历小年前一天,村里贴出了大北沟果园对外承包的告示,定于正月十六上午九点公开发包果园。
这一纸发包告示,再次点燃了北塘人的激情。确实,人们早已经遗忘了这果园,仿佛它已经不存在了,果园自由野蛮生长,结出的果子都很小,口感也差。
在合作社期间,这果园子可是村里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呢!
每到春天,各种果树花盛开,成为了村里最美的地方,离了老远都能闻到花的芳香。秋天果子成熟的时候,摘果就成为了抢手活,谁能摊上去果园摘果的活,就好像中了大奖。
摘果的那几天,就仿佛是村里的重大节日,红彤彤的苹果,金灿灿的梨,还有那一咬就流水的苹果梨,摘果的社员可以随便吃,敞开吃水果,中午果园子还管一顿饭。
在这偏僻山村,穷乡僻壤的地方,没有什么好吃的,吃上这鲜灵灵的水果,那可是解馋的美差。这果园的水果糖份高,有的人吃得快撑破肚皮,只要去拉尿几次便无大碍。
只有队里摘完,分了水果,留了外卖的,才开放果园,此时大人小孩都赶过来,爬在树上寻找漏摘的水果,也有因为争果树发生纠纷,干仗的。
看过村里的告示后,老蔫叼着烟袋踱回了家,他吃过晚饭闷声不响的看电视,翠花哄着四凤睡觉,也一起看电视剧《渴望》。
翠花哪里知道老蔫心中也在渴望着一件事情,他的思绪一直深陷于大北沟的果园里,不能自拔。
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都渴望日子有所改变,也都明白承包果园就是不错的一个副业项目。
不只老蔫一个人有想法,村里的刘万山,那“小狐狸”的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小眼珠子转着,一直在思忖果园子发包这件事,他畅想着如果自己包到手,未来儿子娶媳妇的事就妥了。
北塘村一个荒废果园的发包,竟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们谈论着,盘算着,等待着。
第六十章、果园发包[2/2页]